自从那日见过余蒙蒙以后,白华真就守着自己的承诺,再没有去找过她。就在魔界中,几乎跟从前一样,无事寸步不离。千容整日里在他的跟前办差,只觉得陛下那眉头没有一刻是舒展的。
本来这样心如止水的陛下他应该是看惯了的,可不知道这几日,为什么就越看心里越担心。
他发现,只要陛下去不想娘娘,这个心魔就不会再出来。几乎,陛下的心魔每一次出现,都是在去找了余蒙蒙。
……这样,究竟好不好呢?千容也不由地跟着白华将眉头蹙起,细细地思量,然而终究没有个能让他精神为之一振的好法子。
“陛下,听君阁主说,娘娘已经动身去了祁国。”斟酌了半天,千容小心翼翼地开口了。他一边说,一边注意着白华的表情变化。
“嗯。”白华埋头在案,动笔写着什么,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声,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的波动,仿佛真个就心如止水了。
如此态度,看来无论如何,这段时间,陛下是真的不会再去见娘娘了。
千容明白陛下那向来一言九鼎的性子,却看不得他整日里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他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身上的香气开始弥漫,渐渐地浓郁起来,他不满地蹙了蹙眉,躬身朝白华拜了一下,便转身退出去了。
白华的鼻子微微一动,看着千容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继而却又低下头去,继续在纸上泼墨挥毫了。
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如面上那么的平静。这几日,他时时刻刻都在忍着不去找余蒙蒙,几乎要把自己逼疯了。忍不住的时候,便去西殿,屏退了所有人,守在大公主的身边,出神好一阵子。
这厢千容离开了白华的身边,快步往外走着,离开了一段距离以后,他立即就飞身入空的时候,这才敢开口:“尊者可是有事?”
“无事。”毕方的声音从中传出来,听起来似乎是比千容还要不满的声音。千容听得心里憋屈,想他其人左右不在这里,便道:“既然无事,尊者找属下是做什么?难不成是尊者闲来无事,特意找属下来叙旧的?”
毕竟已经许久不伺候毕方了,千容对对方仍旧这么对他呼来喝去的异常不满,且他在自己身上种下的日烬香,至今都没有去除,害得他找灵儿的时候,都得战战兢兢的算好日子,生怕这位尊者一个无聊,就在他兴头方好的时候找他。低头叹了一口气,别说灵儿了,他最近连舞彩那里都不敢多去了。
在冥界那头的毕方闻言,只将自己说话的语调微微一挑高,便将摄人的气势放出来:“怎么,你不满?”
谛玄澈手握着笔,眉头微动,在唇上挑出了一丝笑意来。
“属下不敢。”心中思虑重重,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嘴里已经将答语说了出来。反应过来时,面上一囧。
真是那时被使唤惯了,身体现在还对毕方留着那时的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