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余蒙蒙吃得十分酣畅淋漓,在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筷子以后,余蒙蒙还津津有味地吃了足足半个时辰。她自己也没想到,一开始看着那么不下口的油腻肉食吃到现在,居然越来越能勾动她的馋虫。
若不是怕贻笑大方,她十分想抬头问白册一句:您这菜里是放了罂粟了吗?
一路上,余蒙蒙的胃口分明是越来越坏,而现在她却这么一个吃法,令白慕心里好生担心,不由蹙眉看着她,劝道:“郡主也稍微节制些,这些都是荤腥油腻的东西,小心吃坏了肠胃。”说到最后,他神色有些晦涩的道,“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明明,方才在他的马车上还闻不得一点子的荤腥的。怎么,难道到了三哥这里就统统不作数了吗?
本来吃得好好儿的余蒙蒙,突然听到了这话,恶心的感觉从胃部升起,通过喉咙直通脑袋。她捂着嘴巴站起来,两眼盈着泪水,目光中带着谴责看着白慕,另一只手伸出来指着白慕。
太坏了!
若不是她现在胃里翻江倒海,一定要这么说白慕一下。好端端的,人家本来都忘了孕吐这回事了,你偏偏要提起!这下好了,人家想起了呕吐的感觉了,你开心了啊!
接着,只听“腾”地一声,余蒙蒙快速地拉开椅子,然后疾步走向离她最近的一个盆栽,正要使劲儿将盆栽连根拔起来时候,白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在她的身后,先行一步将盆栽“唰”地一声拔起,放在旁边。
余蒙蒙连一个感激的眼神都来不及投给他,就姿势颇为不雅地跪在面前这个容量巨大的花盆前,抱着盆沿吐起来。为防止气味熏坏了人,余蒙蒙特意撑着精神在自己的脑袋和花盆的周围设下了一个结界。
白册离余蒙蒙太近,没有忽视她的这些小动作,并且立马就明白了她此举的用意,有些惊讶地重新打量起了余蒙蒙。心里颇有新明白,为何白慕次从承国回来祈国的时候,要带着这么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了。
原来如此,她竟然还是个方外人士。
心里不由觉得这件事情有趣起来,且值得细细思量。同他原来的猜测一样,此番七弟不是无缘无故地回来的,怕是得了承国国君的相帮,对父皇的位置有所觊觎的吧。
否则,又如何要这个已经身怀六甲的女子,同她一起来到祈国呢?
吐了半天,几乎将自己方才吃进去的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以后,余蒙蒙这才接过白册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抬起头时,意外了一下,随即就眼里含笑地对白册道:“劳烦三皇子了。”
刚才,她只顾着吐,还以为身边的男子是白慕这个害她吐的罪魁祸首呢,不成想却是白册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