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余蒙蒙问的话,红菊感到难以回答,便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想了想,还是将方才园中发生的事情如实地说了出来:“回禀郡主,事情是这样的,方才奴婢也站在庭院内,只见下面那些宫女们本来站的好好儿的,可突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妖风,在园内盘旋,将这群宫女们吹得衣裙乱翻,头发钗子也散作一团,现如今,那些宫女们都趴在地上,甚是狼狈。”
甚是狼狈!
余蒙蒙当然知道这些宫女们有多么的狼狈,因为始作俑者是她,而她对他说的这些也亲眼所见。只是在红菊面前,强装作不知罢了。因此,她作出十分好奇的样子,两条又弯又细的柳叶眉朝上挑动了一下,红扑扑着小脸,问红菊:“是怎么一个狼狈法呢?”
“嗯……”红菊被再次被余蒙蒙问得苦恼起来,心想,难道是自己刚才形容的还不够,所以才惹得郡主如此想问?她刚刚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说清楚了。
表情呆怔了半响,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事情,觉得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红菊便对余蒙蒙认真地道:“郡主,红菊实在是说不出来,您若是好奇,自己出去瞧瞧不就行了?”说完,自觉失礼,正要补充道歉,但余蒙蒙已经开口了。
“嗯,你说得对。”余蒙蒙听了这话,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站起来,却是满脸的幸灾乐祸,“既然你都形容不出来了,那说明场面一定十分壮观。如此,本郡主倒要亲自去瞧瞧了!”说着,便转身朝门口走过去。红菊满脸无奈,却忙手脚利索地跟上去,边走边整理着余蒙蒙纠缠在一起的衣带。
推开门,那些宫女们已经整理好了裙钗,正在往托盘里摆放从地上捡起来的衣物饰品。听到声音,纷纷朝余蒙蒙和红菊这边看过来,都忙着跪下来,齐声喊道:“参见喜乐郡主。”
余蒙蒙正本能地想说免礼,眼珠子转了两圈儿,却朝丹墀下走去。她倒要看看,这些宫女们的脾性怎么样!
而红菊因看到余蒙蒙现在衣衫不整,一头长至腰间的墨发更是随行慵懒地散乱着,便不由大着胆子拉住了余蒙蒙的手腕,眉头微皱,轻声劝阻道:“郡主,不可。”
红菊的阻拦,让余蒙蒙“咦”了一声,遂上下打量了红菊一眼,在心里猜测,自己还没说自己想要做什么呢,这红菊就这么紧张。莫非,这小丫头天生慧眼,只是从自己细枝末节的举动中,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图?
哎呀呀,若是真的的话,这小丫头未免也太可怕了些!这白慕,究竟是把什么厉害的角色放在自己的身边了呀?
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马车上,自己同白慕讨要红菊的时候,白慕曾出言提醒自己,这个红菊的身份不一般,还说,自己只要进了祁国,就自然会知道红菊的真实身份了。当时余蒙蒙没有忍住,就问了红菊这件事。不想,这个丫头待自己确实是真心的,便说了自己大概得身份。
但实际上,对红菊这个丫头的真实底细来说,余蒙蒙还是觉得,自己只知道个一二而已。她紧张却不动声色地问:“你为什么说不可?”
比如,对于红菊当年为什么要跟着年幼的白慕离开祁国,到达承国为质,以及,她究竟有什么本事。
贵族家的小姐,与一般人相比较,自然是不同凡响。余蒙蒙觉得自己有时候是懒得取想明白什么事儿,因为事情一旦想明白了,便到处都是事了。
红菊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般举动的唐突,忙放开了余蒙蒙,低着头退后了一步,语气自责地道:“郡主,请恕奴婢一时情急,所以无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