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包厢内的三人,全部都陷入了沉默当中。过了一会儿,余蒙蒙叹了口气,举杯对度月和白慕道:“管他什么呢,查着查着,总会有方向的。来,我们干。”
一顿午饭下来,度月见余蒙蒙不住地喝酒,思及她腹中的胎儿,不由劝道:“郡主,酒多伤身,还是莫要如此暴饮暴食。”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再喝下去,必定是要醉了的。
余蒙蒙用手背摸了摸嘴角的酒渍,豪爽笑道:“度月道长你有所不知,我这身子,寻常之物是伤不到我的。”说着,她下意识地去摸她肚子里的孩子,在心中道,“孩子啊,真正能伤害为娘的,也就是你这个日夜不住地吸取为娘身上灵力的小不点儿了。”
那孩子本就是个灵物,听到余蒙蒙这样对他说,在他娘的肚子里,就伸手探脚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余蒙蒙被这胎动搞得惊呼一声:“哎呀!”
“怎么了?”对面的度月听到声音,立马出口问。看到余蒙蒙扶着肚子,脸色微微囧红。余蒙蒙见对方也是关心自己,便善意地开口道:“度月道长,也没什么,不过是胎动。”
度月点点头,一不小心,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饮干净了。
而魔界中,本来还沉浸在某种不算太糟的感觉中的魔君白华,看到余蒙蒙手扶着她隆起来已经客观的肚子惊叫,脸色顿时黑得能滴出墨水来。纵然现在的余蒙蒙不过是毕方随意捏造的一具躯体,可是她的腹中怀着的却确确实实是那个凡人的孩子。这样,身为夫君,白华就是想大度,也大度不了。
书房内的檀香袅袅地冒着烟气,如同时间的行进一般,不徐不缓。袖中的拳头紧握,纵然心头在滴血,白华也仍旧目光坚定地看着余蒙蒙。他暗暗地发誓,总有一天,这所有的事情都会尘埃落定。该是他丢了的,他总会将全部都找回来!
都说人间沧海桑田,其变化对于他们这些寿命长的神仙妖魔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是真的投身其中,才惊觉,所谓的弹指一挥间,其实是六十刹那,而每一刹那,又是九百生灭。这时间,漫长得令人的心头都生出了苔藓。因为若是有心,每一瞬间,都是难以度过的永恒。
白华只是忍着,忍着。他的目光苍凉,看向那镜石中巧笑嫣然,撒泼卖痴的女子,默默地相问:为何,你在本君还没有学会等待的时候,就这样离本君而去了?
在人间的余蒙蒙,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心头涌上沉沉的类似于思念的感情来。荒凉的悲伤突然将自己心上的每一寸都侵占了,如此陌生的情绪,令她浑身一颤。白慕离得她最近,发现了她不同寻常,侧头关心地问:“怎么了这是?”
“无碍。”余蒙蒙摆摆手,看着白慕的脸有种倏然从幻觉中坠入现实的感觉。呼吸顺畅了以后,她便开始想现在设身处地面对的问题,将那奇异的感觉,完全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