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厢,白华转头便往另一处常去的厢房走去。庞缪在后,看着他故作淡然的模样,便快速地跟在他的身旁,开口调侃道;“魔君就当真放心本座那个招蜂引蝶的徒儿,同那个男子在一起?要知道,宁泽可是从前世起,在魔君你还不喜欢本座的乖徒儿的时候,他就已经对乖徒儿忠心耿耿了。”
白华没有理会庞缪,然而庞缪从他侧着的脸看过去,只觉得魔君的一张俊脸上,冰雪满天,料峭冷峻。
可见,这人心中还是有他的徒儿的,且,他这个徒儿,在魔君的心中,还占着很大一部分的位置。
发现了这一点以后,庞缪便忍不住想再加把劲儿激白华一下。他道:“本座那徒儿,虽然劣迹斑斑,但是却有一点,心软。若是那凡人对本座那徒儿说了什么,到时候,乖徒儿一个招架不住,应了他,怕是魔君时候,哭都来不及。”
这话,说得白华顿时煞住了脚步,猛地停顿下来,侧头冷漠地看着庞缪。庞缪眉峰一动,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转而却笑得更是肆意洒脱。素闻魔君端正凝肃,如今能看到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表情,到底还是自己赚了的。
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庞缪脸上的神情不禁毫无收敛,反而还露出了幸灾乐祸似的期待来。
将庞缪望向自己时候的眼神收入眼底,白华的睫毛轻抬,似蔑视,却又似无动于衷。就在庞缪的期待炽盛的时候,他张口,语气冷测测地来了一句:“本君同宗主不熟。”
说罢了,便毫无留意地侧身走过与庞缪站着同一水平线的地方,只给后面微微呆怔的庞缪一个冷漠飒然的背影。
庞缪不由心道,这魔君果然非同凡响,不是一般人能够揣测的。
但是,他心急却骗不了自己。
如此一想,庞缪便又跟了上去。罢了,反正乖徒儿的夫君都不着急,自己又何必急得火烧火燎的呢?
而房间内,余蒙蒙已经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诉了宁泽。她忍着来自腹中源源不断的疼痛,貌似安稳镇定地坐在了宁泽的对面。而宁泽只是沉默,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以后,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他不是不关心余蒙蒙,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似乎,连抬指的力气都欠缺。
屋内空气,分外的寂静,好似凝固了似的。只是,余蒙蒙却没有一丝如此的感觉。她只觉得,自己的腹中好像快要爆炸了似的闹腾,令她痛苦的恨不得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只求抑制住自己的痛苦。但是有宁泽在此,她不好如此。因此,便想着,且忍一忍,再忍一忍,此事终究是要出个结果的。何况,这里还有六界首屈一指的三位高人,自己是断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这灵力,若是属于宁泽的东西,她就算是拼了命,也会保宁泽安康。
可纵然心性上全然能够忍住,身体却不见得会配合。豆大的汗珠,依旧从余蒙蒙的额头上滚滚落下。即使是现在万念俱灰的宁泽,也无法忽视这一事实。他自从余蒙蒙进入了这厢房内,已经克制住了数次想要出手帮助余蒙蒙的冲动,到最后,却还是禁不住张口道:“听自称是你师傅的那位高人说,你腹中怀着的并不是我的孩子。”
还是说到这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