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暨城后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眼看着谢韫和十公主的大婚就在明日了,宫中忙着准备十公主的嫁妆,谢府忙着筹备婚宴,两方这风风火火的架势,俨然是要办一场盛大婚宴,暨城中因为这场大婚的到来也着实是好一番热闹。
冯蕴书已经在宫中住了几日了,因为楚贵妃要筹备十公主的嫁妆和出嫁事宜,毕竟是第一次有些手忙脚乱,宜川公主忙着处理后宫的事情帮不上多少,楚贵妃便让冯蕴书进宫帮忙,所以冯蕴书已经带着楚馨在宫中住了几日了。
冯蕴书不在,府中有楚安倒也乱不起来,傅悦这个王妃只管吃喝玩乐寻开心,楚胤也只管让傅悦开心,一切便没什么问题了。
这不,今日外面下了不小的雪,因为傅悦畏寒,楚胤也有些受不得寒,两口子便在暖房里待着。
京城中但凡是有些权势富贵的府邸,其实都有一个暖房,用来供冬日避寒,当然主要的用处还是用来在种植冬日受不得寒的花卉,这不,楚王府的暖房中也种着许多花草植物,偌大的暖房中,各种花香汇聚在一起,浓郁清香皆有,可却不让人觉得刺鼻难闻,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而傅悦,就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上穿着白色的狐裘披风,披风里面是一套红色的衣裙,头上也精心盘起了一个简单不失高贵的发髻,别着几支精致的发簪步摇,脸上略施粉黛,白里透红的脸颊透着几分娇憨可爱,殷红的棱唇微微抿着,嘴角微微勾起,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显得文静娴雅,而她的后面,是一片正在绽放的花卉。
她的对面,楚胤坐在那里,面前的桌上铺着一张画纸,而楚胤正在聚精会神的作画,画上画的便是傅悦,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就差上色收尾了。
而这幅画像的旁边,铺着好几张已经画好的画像,不过不是傅悦眼下这个样子的,而是傅悦或娇嗔或恼怒或鼓腮或弯眉浅笑或雀跃欢呼的样子,穿着的衣服也都各有不同,是楚胤根据记忆中这段时间傅悦曾有过的令他心动的模样画出来的画像,每一幅也都活灵活现宛如真人。
楚胤画工是极佳的,看似随意的姿态,却把傅悦活灵活现,这一笔一划的勾勒,把傅悦的一颦一笑满目娇嗔刻画的淋漓尽致,犹如真人跃然纸上,生动迷人。
傅悦坐了好久了,有些坐不住了,本来还勾着的嘴角垮下,她拉伸了一下嘴角,终于没那么僵硬了,便催促问:“王爷夫君,好了没有啊?”
楚胤道:“再等会儿!”
说话时,手上动作没停,却也没有看着她。
他其实一幅画画到现在,看她的次数寥寥无几,她的样子他只需要看一眼便刻在脑海中,只要根据脑海中的模样画出来便好,自然无需要多看,只是她是个待不住的人,虽然怕冷,可因为前几日下了一场大雪,外面积了厚厚一层雪,这丫头趁他没注意和楚馨在外面玩雪堆雪人,玩的不亦乐乎,差点又感了风寒,可那以后,这丫头上瘾了一样,天天嚷嚷着出去堆雪人,冯蕴书被楚贵妃传召进宫,他为了防止俩丫头凑在一日作天作地,让冯蕴书把楚馨托进宫去了,这才消停,这几日没怎么下雪,外面又冷,她倒是消停了祭天,可今天却下了一场不小的雪,他可不想一转眼她就跑出去了,所以才想到把她带到暖房来,让她坐在那里给他画像。
傅悦撇撇嘴:“还要再等会儿啊,我都坐了好久了,肚子都快饿了!”
楚胤笑了笑:“那不正好?画完了这幅画,我们就去用膳!”
傅悦:“……”
果然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想出去玩雪,愣是拖着她不给出去。
想到这里,傅悦冷哼:“你故意的!”
“故意什么?”
傅悦没好气道:“故意拖着我在这里画像不让我出去玩!”
楚胤挑了挑眉,笑了笑道:“王妃这就误会本王了,本王明明是觉得王妃今日格外好看,才想着画下来珍藏,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居心叵测了呢?”
傅悦一记白眼给他:“拉倒吧,我人就在你面前天天见,哪里有必要画下来,画像再美,哪有本人好看?多此一举!”
说这话的时候,她那傲娇嘚瑟的小模样,就差尾巴翘上天了。
闻言,楚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