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丞瞪着眼瞅着自己这位帮理不帮亲,不对,屈居yín 威不管自家小弟死活的哥哥,那眼神,好像傅青霖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一样,苦大仇深的嚷嚷道:“哥,你这话可就过分了,我这是合理的要求,怎么就自找挨打了?你去打听打听,那个男人不管自家媳妇儿的哥哥当兄长对待的,也就咱们家老幺嫁了这么一个奇葩,竟然对自己的大舅哥挥拳头,哼,等小珍珠醒过来,非得让她给我出口气,还有,我一定要把小珍珠带回国让他继续孤寡着,等回国,我定要和父皇好好说说他女婿干的好事,再让他俩拆了算了……”
越说,傅青丞越是起劲,深以为然自己的想法可行!
傅青丞看楚胤是不顺眼的!
从一开始,他就不赞同傅悦和亲远嫁,他才不管傅悦和楚胤的那些往事渊源,也不管父兄的那些为了给姑母报仇的计划筹谋,他只想她能够好好的待在祁国,在他想见就能见到的地方,哪怕看不见,他也知道,她在宫里,在他不远的地方,好好的……
在他看来,她嫁那么远本就不该,何况这个地方,是她曾经九死一生逃离的地方,于她而言,这里埋藏了她过去痛苦的快乐的一切记忆,她回来,便有可能会忆起前尘,会痛,会难过,会伤心欲绝,最重要的,是这个她要嫁的男人配不上她!
且不说楚胤双腿残疾,就说他和楚王府处于这样一个危险境地,如何能给她平静安宁?光看着一次的事情就可以预见,她在楚胤身边,不安全!
在他看来,没有人能配得上她,她原本就应该拥有这个世上最好的!
傅青霖一听他说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话没个正形,立刻低声呵斥道:“行了你,现在蓁儿整个样子,你消停点,才来了没几天,你看你做了多少糙心事儿?我正打算说你呢,简直是胡闹,你当这里是祁国啊?”
傅青丞讪讪的撇撇嘴,到底是有几分理亏,没有犟嘴。
傅青霖没好气道:“你最好别去惹楚胤那家伙,他一贯目中无人狂妄得很,本就是个脾性不好的,现在心情压抑烦躁,发作起来下手忒狠,你打不过他,只把你打成这样还是轻的,哪天把他惹急了,不把你废了,估计也得让你躺几个月!”
傅青丞蔫了几分,可又觉得这样不妥,绷着脸冷哼:“大哥是自己切身体会总结的经验吧?”
傅青霖脸一黑,阴测测的瞅着傅青丞。
然后,傅青丞很有经验似的,见傅青霖脸变了,立刻窜起来溜之大吉!
傅青霖黑沉的脸抽了两下,忍不住笑骂一声。
讨嫌的狗东西!
穆乐善笑道:“行了,大清早的别和他置气,从小就是这样浑不正经欠修理,理他作甚,赶紧的用完早膳,还要去看蓁儿呢!”
傅青霖蹙了蹙眉:“我只是担心……”
穆乐善见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下,面色还有些古怪,不由追问:“担心什么?”
傅青霖摇了摇头,含糊过去:“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穆乐善皱眉,显然是不信,她是个直性子,喜欢有什么说设呢么,不懂就问,不喜欢憋着,可正要追问,他忽然一脸难以琢磨的样子道:“不过这小子这样无所事事的待在这里也不妥,免得……”眼神愈发意味不明:“得给他找点事做才行!”
穆乐善挑眉……
傅青丞在傅青霖这里讨了嫌逃之夭夭了,然后转道去了药阁找姬亭。
他生的阴柔俊美,姬亭自诩自己长得好,就不待见他这张脸了,然后,他也不待见姬亭那张一把年纪了还和自己一样细腻俊美的脸,两人端看脸是相看两厌,可偏偏脾胃相投,每次见面,一阵互看不顺眼的互损几句后,又扎堆到一起了,说起来,祁国皇宫之前总是鸡飞狗跳,便是这两位折腾的!
姬亭忙碌了二十多天,现下傅悦身体稳定,他心情好了,整个个人都是松快了不少,正惬意的在一堆药材前折腾,忽然余光瞥见门口悄咪咪的走进来一个人,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他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药看向那人,笑得格外从容。
“二殿下早啊!”
傅青丞一把扇子挡着半边脸,难得笑成那个傻样,和姬亭热络客气的打招呼:“姬亭长老早啊!”
姬亭很是和蔼的笑了笑,然后瞅着傅青丞遮着半边脸,不由一脸不解的问:“二殿下何意做出这般娇羞模样?”
傅青丞顿时笑容一僵,哦,身体也僵了那么一会儿,而后眨了眨眼,扯开嘴角傻愣着问:“娇……娇羞?”
姬亭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然后很是严肃的点评:“对啊,不过倒也是稀罕,人家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二殿下这是犹抱扇子半遮面,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傅青丞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唰的一下放下扇子,露出那半边青肿的脸,冲着姬亭恼羞成怒的吼道:“你丫的才一脸娇羞!你全家都别有一番风情!”
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比刚才还中气十足:“爷是男人!”
姬亭瞧见他那一脸青肿,半点不见意外,而是幸灾乐祸的笑着问道:“啧啧,二殿下这是惹了哪个姑娘被打成这样?告诉我,我替你去好好犒赏她!”
傅青丞没好气道:“滚,我是自己摔的!”
姬亭肃然起敬:“那二殿下也是厉害,竟然把自己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