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归沉声道:“方叙在上个月底离开北梁来了秦国,只是在进入秦国后不久就失去了踪迹,现在不晓得人在何处,可是我若是没猜错,他应该已经在暨城了!”
楚胤面色莫测的静坐片刻,才淡淡的道:“他来秦国,应该是冲着楚王府来的!”
燕不归紧抿着唇沉声道:“方叙此人性格极端偏激,当初就因为你当年杀了方拓就对你恨之入骨,这次他家破人亡,虽说是我做的,可他必然已经知道你我的关系匪浅,定会把这些算在你头上,所以,你务必小心,尤其是臻儿,一旦出府,一定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楚胤点了点头,拧紧了眉头道:“这是自然,不过我刚打算明日带她出城去清澜庄住几日,眼下看来怕是不行了!”
他们倒是不怕方叙对他们如何,毕竟以他们的身手,方叙就算有机会对付他们,怕也讨不了好,只是傅悦不行,就算她身边有再多的人保护,哪怕他也在她身边,他也没办法放心,毕竟她是他们唯一赌不起的。
而楚王府,算是最安全的所在,楚王府的守卫就像铜墙铁壁,没有任何人可以悄无声息的进来,硬闯更是绝无可能!
燕不归闻言挑了挑眉,而后淡淡的道:“你既然和她说了,若是再反悔说不去,怕是会令她起疑,阿胤,你可别忘了,臻儿现在可糊弄不了了!”
虽然没有明说,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不想让她知道方叙人在秦国,且可能已经在暨城之中,毕竟去年方叙掳走她,让她遭了那么多罪,哪怕是现在,这件事对她来说还是有阴影的,而且,他们其实都不知道方叙带走她一个多月,虽然有十几天是不在方叙手里的,可到底也在方叙手里二十多天,方叙那个疯子究竟有没有伤害她折磨她,他们都不敢问,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当时她被找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总是做噩梦,一想起那段时间就心惊胆颤的,后来虽然她慢慢的走出来了,可为了不让她回想那些不开心的,他也不曾再问过。
何况,就因为那次的事情,她大半年的时间都在调养身体和解毒,那些痛苦,都与方叙脱不了干系,当然,也和赵鼎脱不了干系,哪怕是现在,她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这件事对她造成的阴影太大了,而她,也是恨极了方叙的!
这段时间她想起过往,心里承受了太多,所以,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方叙在暨城的好。
楚胤思索片刻,也觉得不去不行,只好道:“既然如此,那就带她去吧,反正只要部署好防卫,有我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何况,她自从恢复记忆就总是不开心,去到那里,她想必会十分欢喜!”
燕不归听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楚胤也静默下来,神色莫测的思索了片刻,忽然看着燕不归,淡淡的道:“这次方叙既然来了,就不要再让他活着回北梁了!”
燕不归微眯着眼,邪邪一笑道:“这是自然!”
上次让方叙逃出生天活着回北梁,是他们大意了,可这一次,他们绝对不会再让方叙有第二次活着离开的机会!
新仇旧恨,也该算清楚了!
说完了这个,楚胤这才一脸认真的问:“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燕不归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出去几天都补回来,自然是有事情去做。
燕不归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放心吧,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误不了你的计划!”
……
第二天上午,用完早膳,楚胤带着傅悦出城去了清澜庄。
上午的暨城,正好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间段,所以,傅悦坐在马车上一路出城,外面的议论上总是源源不断的传到她的耳边,倒是十分热闹。
傅悦坐在马车上听着有关于自己的议论声,倒是听得兴致勃勃,只可惜,楚王府的马车太过显眼,所到之处,外面的动静都会忽然变小,成了窃窃私语。
可耐不住傅悦听觉好啊,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楚胤见她一副听戏的架势听着自己的流言蜚语,不管好的坏的都听得十分来劲,且那听得入神又浑不在意的样子,仿佛听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顿时有些好笑:“听着自己被人议论,臻儿似乎很愉悦啊,笑得那么开心?”
瞧那脸上挂着的那一抹贼兮兮的笑容,啧啧,简直了!
傅悦这才敛去那抹贼笑,一本正经的轻咳了两声,道:“还好吧!”
楚胤无奈的看着她。
傅悦这下子也不听外面的那些纷杂声了,想起了一茬,扭头问:“对了,阿胤哥哥,你可查到这些流言的来源了?”
楚胤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这次事情传的风风雨雨,不晓得有多少人在背后散布谣言推波助澜,不过,暨城内的事情,还没有楚王府的人查不出来的!
不过,这些账,过后再跟他们算!
傅悦忍不住嗤了一声,一脸鄙夷的道:“真是的,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吧,总该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楚胤笑了笑,道:“臻儿放心,他们既然闲着没事干,我自然会给他们找点事情忙活一下!”
傅悦扭头看他,笑眯眯的问:“阿胤哥哥打算怎么做?”
楚胤没告诉她,只道:“这些小事儿你就别管了,好了,今日带你出来就是让你开心的,不想这些糙心事了!”
傅悦撇撇嘴,有些鄙视他卖弄关子,不过,倒也没再问了。
马车一路出城,大概慢吞吞的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清澜庄。
因为楚胤事先派人吗来打点过了,多以到清澜庄的时候,这里已经里里外外守了许多明卫暗哨。
如今是三月中,桃花开得正盛,整个清澜庄一眼望去,竟是一片仙境一般的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