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打的是最前面的屏风,所以其他方向的见不着,可上边的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傅悦见状,顿时眉梢一挑:“她这是要以舞作画?”
楚胤原本并没有在看,听到傅悦的声音看去,只一眼,便沉吟道:“应该是!”
傅悦笑了笑:“倒是有本事!”
以舞作画是一种很有难度的舞技,早在前朝就有人创作了,据说还是一位宠妃所创,她便是跳了一支泼墨舞惊艳四座因而得宠,之后她以此为基础,跳舞作画写字皆成传世佳作,现在怕是还有人收藏着那位妃嫔的画作,这项舞技也因此得以流传,只是难度太大,对跳舞者要求也很高,会学的人不多,瞧着和安公主如此,怕是下了很大一番功夫,哪怕是眼前这一支所谓的千秋贺寿舞,怕也非一日之功吧。楚胤有些揶揄的挑眉笑问:“你不也会?”
傅悦眉目流转一瞬,后轻笑着道:“我那是舞剑作雕,和这个可不一样啊,何况,这都多少年了,当时才学了个半吊子,瞎了这么多年没折腾过,现在又是这副身子骨,哪里还玩得来?”
她小时候可以说是好学不倦,什么东西有兴趣的都会学一学,就说这泼墨舞,她颇为感兴趣,可将门出身的她,挽长弓骑烈马倒是娴熟的很,可对这些搔首弄姿的事情最是厌烦,自然不会学这些矫揉造作之态,她家那些个长辈兄长也不乐意她去学这些没用的东西,她便根据泼墨舞来创了一种剑舞,和原先泼墨舞的柔美和人家挥剑雕刻的刚硬不同,她是刚柔并济,舞剑作雕,学得可艰难了,当时年纪小,又没什么练武的根基,力气虽然比常人大一些,可握剑刻画靠的是腕力,她腕力不够,磕磕绊绊的也没学成什么,本想着让父兄教她一些武功剑术再好好学,她想学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学不会的,可之后事情继踵而至,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她是真的不会。
现在虽然还有些兴致,可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习武练剑,吃点苦头都不行,只能精心娇养好好调理,哪怕以后调养好了,也要仔细呵护,所以这些需要耗神费力的事情,此生都是学不来了。
楚胤闻言静默一瞬,才笑了笑道:“不会就不会吧,本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傅悦弯了弯嘴角,没再说话,看着台上的舞。
他们才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台上四个屏风都被和安公主挥着长带染上了墨汁,眼下正在一边旋转身形摆弄舞姿,一边泼墨作画。
场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无不惊诧惊叹,甚至隐隐传来夸赞唏嘘的声音。
那伴舞的乐声也随之愈发振奋激烈,特别是鼓声,一声声的好似在鼓舞军心。
慢慢的,随着和安公主一下又一下的甩着长带泼着墨汁,屏风上隐隐现出一丝绵延山形的轮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