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里的盒子,骨节微微泛白,像是用了力气。
方方和圆圆原本就守在门口,这时走了进来,见裴笙捧着盒子一脸怅然恍惚,俩丫头对视一眼,一向大大咧咧的方方转身出去名人打水给裴笙擦脸,毕竟刚小憩醒来,而较为善解人意的圆圆则是留下,走到裴笙面前,缓缓蹲下。
“小姐,姑爷挺好的。”她温柔的笑着,如是的说。
裴笙看着她,一时怔愣:“圆圆……”
圆圆很少会逾越自己奴婢的本分劝说裴笙,可她们俩是何裴笙一起长大的,有时候,她的话裴笙还会听得进去的,便多嘴道:“奴婢觉得姑爷后面的话说得对,这时间可不是只有黑白两个绝对,你所担心的,或许是杞人忧天了,老爷和夫人还有世子都希望您能好,就连您最敬重和信赖的楚王妃也是希望您能和姑爷好好相处,什么也不要顾虑,只想着自个儿就好了,奴婢见识不多,不懂得朝廷中的事情,不懂所谓的立场,只是觉得,既然您和姑爷都成亲了,好也是过不好也是过,既如此,您又何必苦着自己呢?”
裴笙知道,圆圆比方方更加善解人意,但是,也从不多话,这次她劝说自己,怕是也看不下去了。
云筹的好,她作为被动一方,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而她们作为她的陪嫁侍女,也都看在眼里,虽然成亲不过十日,可她好像,已经可以看得到往后余生,他对她一生如一日的在意和关心,裴笙不由觉得,或许也就她这样铁石心肠的女人,才舍得把这样的良人排斥在外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明明就在几个月前,经历了那样一场争执,从死门关回来,她还信心十足,不会对他有任何期待和心动,她以为可以心无旁骛严防死守,以为自己真的对什么都不在意都死心了,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远离和逃避,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明明这几个月,他们接触的也不是很多,可他就像是她避无可避的劫数,如今只在一个屋檐下待了十日,那份压抑的心动,便仿若将要破体而出一般,由不得她自己了。
她不想这样。
她怕。
可是连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只是怕,靠近他的时候,明明一点都不反感,可就是特别怕。
她晃了晃脑袋,干脆也不想了,反正话也都说了,若是……顺其自然吧。
她抿了抿唇,鬼使神差一般再度打开盒子,拿出那块玉佩,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她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这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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