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站在她的侧后面,所以看不见她眼中翻涌着的血光和戾气,正要再劝她回去,她已经语调平叙的开了口:“蒙筝。”
话音刚落下,一身黑色劲装的蒙筝从隐蔽处闪身出来,立于傅悦旁边。
“公主有何吩咐?”
傅悦目光平静,语调却带着几分强硬:“立刻,清点一对精锐暗卫候命,再给我备马!”
蒙筝一愣:“公主是打算……”
傅悦眸色一凛,微咬着牙:“去杀人!”
蒙筝一听,虽然疑惑,可是也没有再多问,领命去办事。
清沅在一旁,瞧着傅悦,微微吃惊。
“公主,您……”到底怎么了?
清沅还没问出来,傅悦便微微侧头低声道:“给我梳妆,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清沅颔首应声,跟着傅悦走回了屋里,在傅悦的吩咐下,寻来了一套红色的衣裙换上,又给她梳妆打扮好,本来因为病了一场,虽然好的差不多了,可还有些憔悴,如今这一打扮,气色好了,看着倒是精神多了。
傅悦拿起口脂在唇上轻轻抹了一下,更精神了。
整个人看着明艳夺目,如烈焰一般照人。
清沅从未见过她这般反常的样子,有些担:“公主,您到底……”
傅悦淡淡地说:“在家好好待着,不用担心我!”
说完,她起身走了出去。
蒙筝已经清点了人,正在等着她的吩咐,傅悦一出门,便带着她往府门口去。
听闻傅悦下令清点一百暗卫,冯蕴书又是困惑又是担忧,急急忙忙的赶了出来,正好看到傅悦穿着一身红衣的站在门口一匹马旁边,正要上马,许是听到她出来的动静,转头看了来,却是面容清冷肃穆,却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蒙筝在她旁边,而她周围,停了十几匹马,还有一些黑衣精锐暗卫等在马旁边。
冯蕴书愕然,忙上前询问:“臻儿,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病才刚好就又折腾啊?
傅悦淡淡地说:“大嫂,我出去办件事,很快回来,不用担心我。”
“可……”
傅悦没有再多说,转身踩着马镫,一气呵成的上了马,其他人也纷纷上马,之后,在傅悦的带领下,狂奔离去,暗中跟着的暗卫也都纷纷追去。
冯蕴书想说什么也都来不及了,只能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
城北郊外的军营中。
已经连续一个多月征募新兵整编,因为近来局势不明,又流言蜚语不断,又是在京城附近,征兵有些困难,所以,赵禩下令从地方上零零散散的调来了五万兵,如今十万大军组成的新军已经整编的差不多了,正式更名虎贲营,镇守京畿周围,而作为统领的赵禩,很忙碌,各种军务和兵制需要他过目决策,他每日军营宫中两头跑,又忙着不久的将来介入朝局的准备,忙的不可开交。
他正和赵铭达以及几个副将商谈一些军务,一名黑衣人闪身而入,正是十六肃卫之一的肃六,是他派去盯着楚王府的人。
原本他就一直都有派人盯着楚王府,得知她是聂兰臻后,他更是加派了人手密切盯着,其实不过是想知道她的情况,最近听闻她似乎病了,具体如何却不得而知……
看到他,赵禩眯起了眼睛,想都没想就让赵铭达和几个副将先退下。
之后,才问肃六:“楚王府出什么事了?”
肃六立刻禀报:“启禀殿下,就在刚才,楚王妃突然带着一群人策马出城,往城东郊外去了。”
“什么?”赵禩闻言一惊,立刻站起来:“她去了哪里?带了多少人?”
肃六说:“属下记者来禀报殿下,便让下面的人追去了,他们应该会留有信暗记,楚王妃明着带的人不多,但是实际上,她的身边暗中跟着不少人总计不下百人,切都是精锐。”
赵禩心下疑惑起来,可也顾不上这些困惑,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傍晚时分,斜阳西下。
因为临近冬日,天黑得比较早,这个时候龙兴寺已经没什么香客,一波又一波的僧人在整扫寺院,一切与往常无异,然而就在这时,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静。
不是来上香,反倒像是来寻衅找麻烦的,一个个冷脸持剑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