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说,阿丑还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那块皮肉,果然那块皮肉变得更红了,鸡皮疙瘩又多了许多,阿丑简直是喜出望外:“你真的有知觉唉!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肯定能治好的!”
阿丑欢欢喜喜地从男人的身底爬了出来,她的心情实在太好了,以至于这时候瞧着男人后背密密麻麻的褥疮,她也不觉得多刺眼了,当下她一边给男人擦后背,一边继续絮絮叨叨着:“我不是骗你啊,从前我在浣衣……不不不,是在我们段府里,有个叫香嬷嬷的……老奶奶,她一不小心折了腿,当时谁都说肯定好不了了,可是我却觉得香嬷嬷肯定能好,我天天一得空就给她揉腿按摩的,后来你猜怎么着?香嬷嬷她好了!虽然后来得拄拐走路,但是到底能下床了,我瞧你腿脚都好好儿的,又正值壮年,肯定比香嬷嬷好得更快!”
男人埋在枕头里的脸,有点儿湿,眼皮抖动得厉害,自幼受着帝王教育的东宫太子,最知尊严比命重,所以这半年来,不管是受到怎样的折辱虐待,他从来都没有求过一声饶,更加没有掉过一滴泪,可是这时候,听着这个陌生的丫头,在身后叽叽喳喳地说着这起子没头没脑的话,他却没出息地湿了眼眶。
后背被温热的帕子一下下轻轻地擦过,每一块皮肉都被照顾到,这种感觉实在苏苏麻麻的,他的学识再渊博、眼界再广,可却偏偏找不到形容这种感觉的词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是苏苏麻麻的,眼睛不知怎么的就变得更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