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正好赶上了,”淑妃拢着茶,一边冷哼道,“若是知道今儿赵贵妃也去慈宁宫,本宫是断断不会去的,那贱蹄子素来跋扈,如今都敢在太后面前奚落本宫了,啧啧啧,结果太后一开口,那贱蹄子登时腿都软了,若不是本宫扶着,她怕是都不会迈步了呢,可见,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
“可是儿臣以为,这怕不是凑巧的事儿,”钟明峨的重点不在后宫女人的争锋上,他蹙着眉看向淑妃,“儿臣以为,太后这是要借着赵贵妃和您的嘴让宫里宫外明白一个道理。”
淑妃一怔:“什么道理?”
“太子虽废,却仍是帝后嫡子,谁敢擅动废太子,那就是个死,”钟明峨摩挲着茶杯缓声道,“还有就是,往后不管是谁,提到废太子都要加着小心。”
淑妃一怔:“那这是太后的意思?还是万岁爷的意思?”
“既是太后的意思,也是父皇的意思,”钟明峨道,一边盯着屏风上的那片翠竹,一边缓声道,“太子被废,虽是万岁爷的意思,可是赵氏一门却是出了大气力的,结果废太子才到了宁古塔,父皇转脸就把宫里的玉堂春砍了遍,可见父皇对赵氏一门并不如表面那么信任,也可能是父皇后悔把废太子整得这么惨了,不管是什么原因,父皇如今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要通过对真贤皇后的祭祀大礼,来向宫内宫外传达一个讯息,而太后今儿可不就是代天子传意吗?想必这时候,宫内宫外都已经知道真贤皇后祭祀大礼,仍和往年一般,并不受废太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