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巍也捏了捏,一边蹙了蹙眉道:“是长肉了,就是劲儿还使不上。”
“哪儿就好得这么快了?你现在这样我就挺满意的,”阿丑一边说着,一边又从针线筐里取出了绣了一半的绣片,继续低头绣着,一边絮絮叨叨着,“说实话,刚刚瞧见你的时候,我心里都凉透了,当时嘴上不敢说,可是心里却想,这人都成这样了,以后这可咋办啊?”
“要是……要是我始终都瘫着呢?”犹豫了半天,钟明巍还是问出了口。
“那我就伺候你一辈子呗,”阿丑头都没抬,仍旧绣着花,一边捏着针在发间蹭了蹭继续绣着花,一边又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钟明巍心中苦笑,这还不算是了不得的事儿?豁出自己的一辈子成日地给个瘫子端屎端尿的?
可是钟明巍知道,阿丑说的是实话,可就因为知道这是实话,所以钟明巍才更加心疼她。
这个又笨又蠢、又惹人疼的丫头。
“绣的是什么?”钟明巍瞧着阿丑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绣片,也跟着看去,只是他倒着看不出是个什么所以然来。
“鸳鸯戏水,”阿丑随即道,一边顺嘴道,“要用在新娘的肚兜上的……”
然后阿丑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