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从前好,”阿丑道,一边歪着头对钟明巍笑道,“从前一碰你这里,你就喊着酸疼难忍,可是现在都好这么多了,我高兴着呢,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这不是进步很大吗?”
“我哪儿有愁眉苦脸的?”钟明巍讪讪地道,一边顺着窗户缝看外头光秃秃的树杈,一边轻轻道,“冬天要来了。”
“是啊,这几天刮的风凉着呢,”阿丑道,一边换了条腿捏,“从前就听说宁古塔的冬天长,可是却也不成想,这一过了中秋就要入冬了呢。”
钟明巍听着外头“呜呜”的风声,一阵失神,来宁古塔的时候,也是刮着这样的大风,那时候真真是冷啊,他这个养尊处优了三十几年的天家贵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结果还没到宁古塔就冻出了一身的冻疮,又疼又痒的,可是他连挠都挠不成,实在是煎熬。
在路上颠簸了三个月,终于来到了这片不毛之地,钟明巍以为自己的性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可是没过多久,春天就来了,这丫头也来了。
“我要是会针灸就好了,人家说针灸特别好使,”阿丑还在嘟囔着,埋着头给他揉腿,一边又道,“拔火罐应该也不错,应该能把里头的寒气给拔出来,我跟你说,你这腿肯定就是被冻的,不然腿脚都好好儿的,怎么还一直走不了?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到底筋骨没坏,这腿自然就是好的,只要好好保暖一准儿能好……”
钟明巍听着这丫头絮絮叨叨着,心里甜的发酸,他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抚着阿丑的后脑,一下下轻轻地揉着。
“别老摸那里……痒……”阿丑红着脸躲着,可等到钟明巍的手要撤走,她又慢吞吞地往前挪着,像极了一只口嫌体正的猫儿。
钟明巍忍不住勾了勾唇,这一次大手落在了阿丑的脸颊,他轻轻抚着阿丑的脸,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揉成了红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