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自是不愿意让安氏一门再和那废太子扯上关系,但怕是有人比三皇子还着急着呢。”邹世杰微微地勾了勾唇,一边低头继续抿了口茶。
“是……安子尚?”钟明峨看着邹世杰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先是一怔,随即蓦地眉头紧蹙,一边又不可思议地道,“那安子尚竟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外头不是一直传闻他甚是心疼那位小安氏的吗?说什么虽然小安氏是个庶女,但一直抚养在安夫人的膝下,过得却是嫡出闺女的日子吗?当初那安子尚便就是太过宠溺这位庶女,所以竟然主动去求万岁爷下旨将小安氏嫁入了东宫为侧室,甚至连赵贵妃和老三的颜面都不顾了,可见是爱女心切,既是如此,那安子尚又怎么会对自己的爱女下手吗?”
“殿下,恕属下直言,您的心肠未免太慈悲了,在京师这样的虎狼之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邹世杰打量着钟明峨有些僵硬的脸,顿了顿,他又勾了勾唇,又赔笑道,“或许属下说的不准确,殿下千万别怪罪,殿下仁善慈悲自然也有殿下的好处,听闻万岁爷就时常对殿下的宅心仁厚赞不绝口。”
钟明峨对着面前的这张脸,心中生出了些厌恶来,当下也没说什么,只是抿了口茶,一边沉着脸对邹世杰道:“继续朝下说。”
“是,殿下明鉴,当年就是因为那位小安氏嫁入东宫的缘故,三皇子府和安氏一门关系便就冷了下来,漫说是三皇子对安子尚这个岳父不理不睬,就是对大安氏也向来没有个好脸子,这一对夫妇关系不睦,在京师怕也是人尽皆知的,安子尚嘴上不说,心里自然是苦不堪言,一则是在三皇子面前彻底没了脸,二则是小安氏也不得废太子宠爱,这一桩亲事结得实在窝囊,所以安子尚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邹世杰慢条斯理地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