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氏气得七窍生烟,对着庞毅远去的声音,好一阵的拳打脚踢,直到一阵刺骨的冷风呼啸而来,刀割似的拂过小安氏的脸,小安氏蓦地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地又爬上了马车,一边忙得又把棉被裹在身上,一边哆哆嗦嗦着,继续在心里咒骂着庞毅。
庞毅回来的时候,小安氏都快哭了,倒不是又冷又饿,而是实在太害怕了,这么荒无人烟的地儿,而且还是大半夜的,也实在太为她一个姑娘家了,这时候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她这才心安下来,也顾不得担心庞毅嘲笑,忙得就从马车里头钻了出来。
“你怎么才回来啊?”小安氏有是委屈又是埋怨,搓着手看着庞毅,“我都要吓死了。”
庞毅瞧着小安氏这幅娇滴滴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头皮一阵发紧,他忙得蹲下来,放下了手里的柴火,又从腰上解下一只野兔丢在地上,沉声道:“顺便在林子里打了只兔子。”
小安氏瞧着地上那只灰突突的兔子,只觉得更饿了,生生咽下了一大口口水,一边朝庞毅身边挪了过来,一边小声道:“这要怎么吃啊?”
庞毅没理她,取来了火石火镰生火,这样的事儿,他在军营里头做惯了,所以动作很是利落干脆,才一会儿地功夫就生起了篝火,然后又蹲下来去剥兔子皮。
小安氏也蹲下来烤火,偏生她那个地方在下风口,烟味儿很大,直呛得她咳嗽连连,可实在太冷了,她虽然不喜欢这呛人的烟火味儿,可还是舍不得挪步,有心想挪到庞毅那边,可是庞毅正在剥兔子,血淋淋的,怪吓人的,她又不敢过去,所以就老实又窝囊地蹲在下风口,不住地咳嗽。
庞毅听着那一声声地咳嗽,忍不住勾了勾唇,当下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兔子给收拾干净了,然后起身去找结实的树枝去搭架子,小安氏趁着这功夫忙得朝他这边挪了过来,一瞧着那地上的血,又吓得花容失色,忙得捧了几捧干净的雪盖在了上面。
庞毅搭好了架子,从马车上取来水壶、干粮,在水壶里加满了雪,然后放在架子上烧水,一边叉了兔子和饼子在火上烤。
“还得多久才能吃啊?”小安氏闻着空气中浓浓的肉香味,实在饿得受不了,这也不怨她,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儿吃顿热乎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