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才不是她想问的。
“启禀夫人,属下庞毅,”庞毅忙得躬身道,“属下原是爷的贴身侍卫,自幼随爷一道长大,十五年前奉爷之命,去了南疆大营,如今爷落难,属下就离了南疆,若是夫人不弃,往后,属下就留在宁古塔,伺候爷与夫人。”
“我……我怎么会嫌弃?”阿丑忙得道,又有点儿忧愁地道,“你留下来也好,有个故人陪他说说话,他也不会憋闷了,我又不怎么识字,能跟他说的无非也就是家长里短,他一个人男人家,怕是也不爱多听,有时候总觉得他心里有事儿,但是我又不敢问,也不知道怎么问,以后有你在,他应该能和你说说心底话。”
“夫人,恕属下僭越,”庞毅看着阿丑,一字一字说的极是认真诚恳,“您在爷心里,是谁都不能比的,爷最爱听的,必定也是您说的家长里短,在您身边,爷才活着最自在踏实,这两天,爷虽然不说,可是属下看得出,爷是真想您。”
“真的?”阿丑觉得自己鼻头有点儿酸,她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可是心里又开心着,当下忙不迭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那我可得好好儿养身子,争取早点儿养好了好能回去,赶明儿我就让陈奶奶给我熬阿胶燕窝吃。”
庞毅听着她这么说,忍不住勾了勾唇,紧绷了好几天的心弦,这时候才稍稍松了些,当下他忙道:“夫人尽管吃,咱家最不缺银子了。”
“上次的五百两是你拿来的?”阿丑一怔。
“是,上次属下来得匆忙,没有给夫人行礼问安,还请夫人恕罪。”庞毅一边道,一边又对着阿丑深深一揖。
“你别总这样动不动就弯腰下跪的,怪吓人的,”阿丑忙得道,一边又挠挠头,半天才小声地吐出了一直憋在心底的话,“那个……是他让你叫、叫我夫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