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之龄拢了拢茶,然后送到嘴边抿了一口,一边抬头看向蒋柏仁:“万岁爷既是允本王全权审理,那么就请蒋指挥使回避吧。”
“这个……”蒋柏仁顿时一脸为难,他自是想不到钟之龄竟会有这个要求。
“本王会亲自向万岁爷呈报审理结果,行了,你退下吧。”钟之龄一边放下了茶杯,一边对着蒋柏仁挥了挥手。
“是,属下先行告退。”蒋柏仁只得躬身答应,一转身,就瞧着徐成锦已经被押上来了,当下命人把徐成锦留下,然后他就带着一众锦衣卫退了下去。
“表兄,咱们又见面了,”钟之龄打量着跪在地上都瘦脱相了的憔悴男人,淡淡道,一边缓步走了过去,“表兄,记得上次咱们见面,是三十四年前。”
“老七!老七!你得救我啊!”原本一滩烂泥似的徐成锦,甫一瞧清楚了面前站着的人是谁,登时就激动了起来,手脚并用地朝钟之龄这边爬过来,一时间房中回荡着手拷脚镣摩擦地砖的刺耳声音,受了这么多天罪的人,废了好大的功夫这才终于爬到了钟之龄面前,他双手死死地抓着钟之龄的下摆,仰着头看着他身上的那五爪正龙,急急可可地道,“老七!你得救我啊!你得救救表兄啊!”
“表兄?”钟之龄讥诮地勾了勾唇,似是听到了个笑话,他一边低着头打量着徐成锦憔悴又激动的一张脸,一边缓声道,“那表兄可还记得,三十四年前,我这个表弟临离京时候,都是怎么求表兄的?那一次表兄又是怎么说的?后来……又是怎么做的?”
“我……”徐成锦仿若受了当头一棒,他嘴唇颤个不停,明显显是有话想说,可是甫一对上了钟之龄阴沉的眸子,他又说不出来了,他默默地低下了头,瞧着钟之龄转身要走,他又忙得急急可可再次抓住了钟之龄的下摆,一边声嘶力竭地道,“老七!那时候,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和思瑶郎情妾意,但、但是皇上看上了她!我又能怎么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全天下都是皇上的,他要思瑶,我又怎么敢拦着?难不成为了你和思瑶,我就……就得承受着君王一怒、徐氏一门陪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