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单凭顾姑娘一张嘴,我当时也在场,”孔闻敏冷声道,“我路过那破庙的时候,远远就听到顾姑娘的哭号声,还有你儿子对顾姑娘的打骂之声,听着他那打骂人的动静,倒全然不似是个孝顺有数的。”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儿子骂她两句,那我儿子就该死吗?”孟员外的面色更难看了,灰白夹杂的胡子一下下地抖着,“再说了,除了你,谁还能证明我儿子打她骂她了?倒是所有人都瞧见了,我儿子死了!胸口插着的就是那丫头头上戴着银簪!”
“我表妹好好儿地去打酒,怎么就被你儿子给带进破庙里了?你儿子又对我表妹做了什么,以至我表妹那样弱女子为了自保竟不惜杀人?”陈清玄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愤怒过,他都不敢想象,顾清桐到底受到了什么非人对待,以至于竟要杀人自保,饶是这时候那孟文才已经死了,可是他却恨不得再朝他身上剁两刀,他怒视着孟员外,一边歇斯底里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着要为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那我表妹的公道何在?谁又能为她做主?!”
是啊,这事儿一出,怕是用不着多久,宁古塔就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管孟文才对顾清桐做了什么,顾清桐又是在什么样崩溃恐惧的情况下,将银簪刺入孟文才的心口,可事实上就是顾清桐杀死了孟文才,而且这世间最不缺好事之人,怕是流传出去的版本要数不清呢,往后顾清桐要怎么嫁人?漫说是嫁人了,怕是活着都难,青青白白的一个姑娘家,就这么的被毁了,再说了那孟员外一家在宁古塔也是小有势力,这一次失了独子,又怎么肯善罢甘休?往后顾清桐和陈清玄一家子的日子怕是都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