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姜津晚就被带进来了,确切地说,是被拖上来的,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儿,不是血肉模糊,就是正在结痂,钟明峥吩咐过不许要他的性命,所以用刑的人,手下也知道轻重,所以没有一处致命伤,甚至连骨头都没有坏的,可即便是这样,就足够让姜津晚痛不欲生的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姜津晚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浑身都颤个不停,一开口嘴角的伤口就被牵开了,流出了一道血丝,姜津晚一边胡乱擦着嘴,一边不住地磕头求饶着,“殿下!求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小的真是再经不起刑了!”
“瞧着你是知道怕了,”钟明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姜津晚,一边抿了口茶,一边缓声道,“知道怕是好事儿,因为知道怕了,就知道惜命了,就知道要乖乖听话,好好儿办事儿了。”
“是是是!小的谨遵殿下差遣!小的愿意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请殿下发话!”姜津晚忙不迭地叩头道,似是溺水之人眼看着就要断气儿了,却蓦地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本王问你,你可知道一个叫陈清玄的人?”钟明峥道。
“陈清玄?”姜津晚一怔,想了一下然后有点儿不确定地道,“启禀殿下,小的老家宁古塔倒是有个叫陈清玄的秀才,不知道殿下问的是不是那个陈清玄?”
钟明峥目光一沉,和凌世安一对望,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又沉声问道:“那个陈清玄是个什么来路,你且给本王细说一番。”
“回殿下的话,那陈清玄是陈家屯的,和小的是同乡,只是小的少小离家,对他知之甚少,可是他是陈家屯第一个秀才,在宁古塔也很是有名,连知府大人都甚是看重他,对了,他还在宁古塔开了一间私塾,听说很多宁古塔的富户都想让自家的孩子拜他为先生,只是他私塾小,收不了太多的学生,”说到这里,姜津晚又想了想,实在再也想不起什么来了,然后就摇了摇头,“小的就知道这么多。”
“方左棠对他甚是看重?”钟明峥蓦地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