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说四皇子当真是被荣亲王所害吗?”庞毅眯着眼打量着远处的钟明峥,一边小声问出了已经憋在心里大半天的疑问来。
“瞧着目前京师的形势,只能是他,”钟明巍缓声道,一边撩开了窗帘一角,也远远地打量着钟明峥,瞧着钟明峥背着手眯着眼朝他这边看过来,钟明巍也眯了眯眼,然后又道,“万岁爷忽然让四皇子入朝,并且恩宠甚重,可见这些年来,四皇子如此低调不起眼,也是万岁爷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四皇子不被牵扯进皇子们的争夺中,能够得以保全,如今惠郡王外放,永无登基之望,荣亲王虽然实力最强,但是却也架不住万岁爷的恩宠都给了四皇子,而且这些时日赵氏一门却有投向四皇子的迹象,荣亲王一贯又是个莽撞行事的主儿,自是坐不住了。”
“可是属下到觉得荣亲王就算再怎么莽撞,却也断断不敢在万岁爷眼皮子下做下这等骇人听闻之事吧?随便找个时机地点下手,也都比在宫里强啊,”庞毅蹙着眉道,“这明显显地就是在跟万岁爷叫板啊!”
“他有叫板的资本,”钟明巍缓声道,瞧着越来越清楚的钟明峥的脸,瞧着那张脸上难以掩饰的得意,钟明巍轻轻放下了窗帘,“或许从前没有,可是现在他有这个资本了。”
庞毅没再说话,心里明白钟明巍的意思,如今四皇子一命呜呼,惠郡王登基无望,钟明巍不但是个劣迹斑斑的废太子而且还是个瘸子,自然能问鼎九五的也就只剩下钟明峥了,钟之衡便就是再怎么狠毒了他、再怎么认定是他对四皇子下得毒手,却也不能不选择保全他了,一如当年别无选择、只能扶钟之衡上位的太后一般。
“大皇兄回京这么久,可本王这个做弟弟的却一直没有得空登门拜访一下大皇兄和大皇嫂,实在是不应该啊,还请大皇兄见谅。”马车才一停下,钟明峥就一脸含笑,抱拳迎了上来。
“三弟客气了,”钟明巍被庞毅扶着下了马车,也抱拳朝钟明峥回礼,一边道,“三弟得父皇器重,一向公务繁忙,成日案牍劳形的,若还是要抽时间去寒舍,那愚兄就要内疚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