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深沉,可是养心殿内,却是亮如白昼,钟明峥坐在外殿,慢条斯理地喝着雀舌,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大腿,一边依依呀呀地唱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我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就往西行……”
“殿下,”凌世安匆匆进殿,行至钟明峥面前躬身道,“属下率人赶至安郡王府的时候,安郡王府已经人去楼空,请殿下降罪。”
“人去楼空?”钟明峥微微蹙了蹙眉,一边将茶杯放回了桌上,一边坐直了身子,“荣亲王府有安郡王的内应不成?”
“属下以为问题并不出在咱们荣亲王府,咱们荣亲王府私下练兵日久,若是有安郡王府的内应,这事儿又哪能包的住?一早就被安郡王给捅到万岁爷面前了,”凌世安道,顿了顿,然后又道,“属下以为问题出来御林军,御林军和安郡王本来就有交集,后来万岁爷又命安郡王统御御林军,怕是御林军中为安郡王效力的仍有人在。”
“派出人去追了吗?”钟明峥缓声问。
“是,已经派出四路人马去追了,请殿下放心,”凌世安顿了顿,又道,“殿下,若是追到了安郡王该如何处置?”
“把人好好儿地带回来,本王还有用,”钟明峥缓声道,一边抿了口茶,忽然又问道,“周又安人呢?”
“启禀殿下,周又安正在清点锦衣卫人马,”凌世安道,“锦衣卫自戴景峰死后,人心就不齐了,再加上这蒋柏仁在锦衣卫中并无威信,所以一众锦衣卫对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并不忠心,如今蒋柏仁死了,锦衣卫顺利归依咱荣亲王府,也在情理之中。”
“不错,”钟明峥点点头,“周又安如今还有些用处,等整这阵子过去了,你找个机会把他给解决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太多了,这样的人,留不得,往后锦衣卫便就由你统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