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喜公公都说了,父皇身子都动弹不得了,又怎么还能书写圣旨呢?”钟明峥道,一边用手指轻轻拍着龙椅,一边缓声道,“怎么?左相这是在质疑父皇的圣旨?还是在疑心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冒死开这样大的玩笑?”
“微臣不敢,微臣只求一个眼见为实,”房仲廉道,一边看向钟明峥,一边又道,“传位之事,何等重大?微臣以为不能仅仅靠一个口谕便就板上钉钉了,万岁爷既是不便手书圣旨,那微臣想面见万岁爷,当面听取万岁爷的意思。”
“大胆房仲廉!你这明摆着就是信不过殿下!也信不过万岁爷的圣旨!”凌世安蓦地朝前两步,一边手指着房仲廉,一边怒喝着,“殿下乃是万岁爷最看重的皇子,继承皇子本是水到渠成之事,难不成殿下还会逼宫造反、逼着万岁爷退位不成?”
“逼宫造反?这难道不是吗?”房仲廉指着围满了大殿的侍卫,冷笑连连道,“若是万岁爷当真是主动退位,荣亲王又何必大动干戈,只把宫里宫外围得水泄不通,就连老臣的府宅,巴掌大的地方,竟也围了二十几名荣亲王府的亲兵,老臣对荣亲王的所作所为甚是不解,既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为什么荣亲王偏偏这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呢?”
“房仲廉,你休得满口胡言!”右相赵长荣怒发冲冠、手指着房仲廉道,“万岁爷病情加重,荣亲王担心宫中会有异变,这才出兵稳住皇宫,怎么到你嘴里,荣亲王就成了逼宫造反了?你仗着万岁爷平日的倚重,一向是口出狂言惯了的,可是从今往后,我劝你谨言慎行,既是年岁大了,颐养天年也就是了,没得再胡言乱语,到头来落了个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