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钟之龄匆匆进了书房,甫一瞧见孟坦的脸,便就知道必定是有大事儿发生了,当下,一把拦着孟坦进了房间,然后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
“爷,安郡王的心腹今晨抵达西北大营,身上携带安郡王的亲笔密信,”孟坦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了书信双手送到钟之龄的面前,一边沉声道,“那心腹说了,是十万火急之事,所以属下这才不得已闯进了后院,请将军过目。”
钟之龄皱着眉一边接过了信封,一边问孟坦:“那送信的心腹如今在哪儿?怎么没和你一块儿过来?”
“启禀将军,那个叫郝冬青的侍卫,从京师到西北,是日夜兼程拼了命地赶路的,一路上跑死了八匹马,到西北大营的时候,他都憔悴得没有人形了,也实在撑不住了,把信交到属下手中,人便就晕过去了,”孟坦道,瞧着钟之龄的神色,他又忙得补充道,“属下已经命人请来医官过来给他医治了,请将军放心。”
钟之龄这才心下稍安,然后坐了下来,忙得拆开了信封,甫一瞧见了钟明巍的字迹,他眉头就皱的更厉害了,等把信从头到尾看完之后,钟之龄忍不住破口大骂:“我这半辈子,从京师到西北,什么风浪没经历过?什么人物没见识过?竟不想,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无耻奸邪之徒!这一对爷俩可从老子到小子真真是青出于蓝得了真传!我这也算是开了眼了!”
“将军,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孟坦被吓了一跳,自大婚之后,钟之龄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尤其是在贺兰娅有孕之后,钟之龄每天嘴巴都能咧到耳后根去,以至于他都忘了,钟之龄是个有脾气的,而且脾气绝对不好。
“你自己看!”钟之龄气呼呼地一把将信拍在了小几上,然后自己起身到桌边倒茶喝下火去了。
孟坦忙得拿起了信,这一看之下,也顿时气得怒发冲冠了起来:“将军和荣亲王怕是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荣亲王对将军哪儿来这么大的仇这么大的恨?竟把谋杀四皇子的屎盆子扣在将军的头上!这万岁爷更加不是个东西!明知道将军根本不是杀害四皇子的凶手,却还是想着借此机会除掉将军!这一对父子倒真是骨血相连,着实令人齿冷!”
“是啊,我辛辛苦苦戍守西北三十四年,在他的眼里,我从头到尾就只是威胁,竟没有半分功劳,”钟之龄咬牙切齿地道,“我就是不明白了,我若是朕有心要夺那劳什子的皇位,我难道会等上个三十四年?等到我双鬓都生出白发了,却还能一直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