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记得啊,可是有些零零碎碎的事儿,倒是还能依稀想起来,”美芽叹息道,一边转向了钟明巍,然后抿了抿唇道,“明巍,你说岂不奇怪?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生辰,倒是一直能记得一个调子,后来你叫我识字,学会了那首《江南》,我就觉得那调子特别配这首诗,你说奇怪不奇怪?”
“所以,你平时就特别喜欢哼哼这首《江南》?”钟明巍看着美芽有些迷茫的一张脸,柔声道。
“是啊,”美芽点点头,有些怅然若失道,“明明觉得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既是想不起来那就不必强求了,”钟明巍柔声道,一边握着美芽的手,一边轻声道,“丫头,不是每一段回忆都需要铭记,有时候,学会忘记可能才是福气。”
“所以,你现在都记不得从前在宗人府都受了哪些罪了?”美芽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忽然道。
“是啊,都记不得了,”钟明巍一怔,随即笑着点点头,一边把美芽的手握得更紧了,“那你呢?还记得那十二年的辛苦为奴之路吗?”
“为奴?”美芽登时一脸诧异,随即就直起了腰来,一脸毫不掩饰的傲娇和冷蔑,“你开什么玩笑?本宫乃是堂堂中宫皇后,本宫的男人可是真龙天子,谁有胆子让本宫为奴?是嫌自己的脑袋长错了地方、所以巴望着挪一挪位置吗?”
“哈哈!说的不错!”
钟明巍忍不住笑了,抱着美芽躺在软榻上,直笑得前仰后合,美芽也跟着他笑,伸手抚着男人眼角漾出的细纹,一边轻声道:“钟明巍,从前的磨难和不安,咱们就都忘了吧,从今往后,咱们的心里就只许装着喜和甜,好不好?”
“好,”钟明巍柔声道,一边捉着美芽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一边顶着美芽的脑袋道,“丫头,你摸摸看,都装得满满的了,”一边说着,钟明巍一边轻轻挪动着位置,然后一边轻轻道,“这里装着你第一次给我熬的红豆粥,又甜又糯,这里是你第一个给我包的大馅儿包子,往外流着油呢,香的人淌口水,这儿是你给我做的第一碗长寿面,丫头,那是我过的第一个生辰,还有这里,装着你给我绣得小蝙蝠和竹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