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些尴尬,凌王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其中的暗流汹涌,他起身,笑道:“鲁国公所言极是,纵儿,以后成了婚,一定要体贴郡主,以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他故意岔开了话题,然后眼风看向雪鸢。
说实话,他对雪鸢终究是有一丝不满。在他心里,当初收留雪鸢,就如他收留的一只狗,一只猫差不多,可是最后,这只看似乖巧的宠物竟然引逗的主子差点犯下大错。
而今,又让两人针锋相对。
一看便是红颜祸水一类。
他这一眼,既是警告,也是提醒。意思很明显,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不想事情闹的无法收场,尽快离去为上策。
雪鸢冰雪聪明,自然读懂了凌王眼中的意思。
于是,手扶额头虚弱的对鲁国公道:“相公,我有些不舒服,我们还是先走吧。”
鲁国公亲昵的揽住她,细心的替她揉了揉太阳穴,那浓情蜜意的样子,完全不避讳凌王与君天纵。不,准确的说,他是故意做给两人的看的。
今日,他逗留到现在,意思很明显,他在向君天纵宣誓主权,并用行动告诉他,那一年,你不是对手,今天,你仍旧抢不走她。
两人相互搀扶着离开,凌王一直送到门口,君天纵站在那儿,紧紧握住了拳头。
这种挑衅,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那个女人曾经属于他,可现在他却要亲眼看着她依偎在别人怀中。
这究竟是一种嫉妒,一种不甘,还是一种男人的占有欲,君天纵说不清。
他只知道,鲁国公的一言一行能轻松的让他变回那个争强好斗的君天纵。
这些年,他的冷静自持,他的阴郁内敛,他的冷酷无情,他的心如铁石,似乎在这一刻统统都瓦解了。
有一股执念如魔障一般缠住了他的心,让他想要与鲁国公一争高下。
墨府。圆月高悬。
赵慕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而起,推开窗户,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
这时,外面传来悠扬的笛声,期期艾艾,似乎是一首思乡曲。
这首曲子哀怨动人,勾起了赵慕灵许多的伤心事。
也许是有着一样的心境,赵慕灵听着听着,竟对这吹笛之人有了好奇之心。最后,她决定效仿古人,也来一场月夜寻友。
于是,赵慕灵悄悄出了墨府,顺着笛声寻去。
也不知道拐过几个小巷,走过了几座桥,当笛声越来越近的时候,赵慕灵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这胡同后面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赵慕灵便靠在墙上继续听了起来。
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笛声才戛然而止。
赵慕灵叹了口气,准备原路返回,彼时,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了那么远的路。
当她走到主街道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从不远处驶来。这华丽的流苏,漂亮的装饰,一看就是某位京都贵女的座驾。只是,谁家的姑娘会这个时候出门?
赵慕灵正纳闷,却见这马车越走越慢,最后停在了赵慕灵面前。
当赵慕灵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月已经命人拦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