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怎么一点都不新鲜!”
一路来,墨北樘都是沉睡的时候多,醒来的时候少。晚上在卧房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关于阎王的事。难道眼前这个人就是阎王?
墨北樘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此人身材瘦小,却裹着一个巨大的黑披风,整个身子都藏在这披风之内,让人看不清身材。至于这张脸,却惨白惨白的,一张唇反而血红血红的。眼睛很大,可是眼窝深陷,仿佛几天没睡觉,周围都是青黑的眼袋。
头发乱糟糟的,像顶着一头鸡窝。
他不觉得怕,反而笑了起来:“我已是将死之人,五脏六腑的血液供给都极为缓慢,血液自然不如一般的青壮年新鲜了。”
阎王看见他在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凡看见她的人,不是吓得屁滚尿流就是大喊救命,每次他吸血的时候,看到那一张张惊恐的脸,她都觉得快乐极了。
可是此人见了她的真面目,不但不害怕,还笑了。
他的笑容很干净,很温暖,仿佛三月的暖阳,直照到人心里。阎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很生气。
他走过来,逼视墨北樘,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墨北樘笑意渐深,“我觉得你的样子,还蛮独特。”
独特?阎王抓狂了,这世上还没有人这么评价他。他独特吗?他这叫邪恶,他这叫恐怖!没有人敢这么轻视他!
阎王一把揪住墨北樘的衣领,喝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吸干你的血,让你变成干尸!”
墨北樘眼中却又光华闪过,他淡然道:“那我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不怕死的人!”阎王说着,朝他脖颈大动脉咬去。
只是,还未靠近,阎王便觉得浑身痒得厉害,于是用手去抓,可是越抓越痒,最后痒的倒在地上,到处打滚。
墨北樘这才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也变得冷峻起来:“你为何要吸人血?”
阎王彼时才明白,自己刚才情敌,中了别人的招了。
于是,气恼道:“要杀就杀,费什么话!”
“杀人偿命,你死不足惜。只是,我却不会这么便宜了你。”墨北樘三下五除二,就用山间的藤枝把阎王捆了个结实。
可阎王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甚至还带着三分狡黠。
墨北樘带着他离开山洞,才明白他为何会有那样的表情。因为这山洞之外是一望无际的深林,且瘴气弥漫,不辨方向。
若非经常出入,只怕很难走出去。
这也是阎王为何会有恃无恐的原因。他应该一早就想到了,就算墨北樘抓了他,也绝不可能离开他的老巢。
只要他不杀他,那他就有办法脱身。
“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指一条路啊?”阎王语气戏谑,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毕竟在阎王眼里,墨北樘就是一个废物,最多会用电小伎俩而已。
墨北樘四下看了看,然后又捏了捏地上的土,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