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紧咬着下唇,毒辣的目光像要把在场所有人都印刻在记忆里一般,尤其目光落在白御风和祁长君身上,眼底更是怒火澎湃。
她眼中的祁长君,永远邪魅轻狂,傲世天下,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俯瞰天下一切蝼蚁!
而他身边的白御风,泰然从容,胸口乾坤,弹指间操控人的命运和形势,有着绝世之谋。
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上天打造的最完美的碧玉,灼伤了她的眼睛。
茯苓心里终究是不甘,白御风,你把我哥放在什么位置?
你哥为你做的那些,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
她嘴角被咬出血水,鲜红的颜色更衬得她嘴角的笑意如火妖冶:
“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做的所有事情!”
话音一落,她愤然伸手去拉轿子的帘子,这次却没有力量阻挠她,她轻而易举地跳进了轿子。
下一刻,她受伤的身子迫不及待地冲进了那个抚慰她所有创伤的避风港,在冥傲风怀里痛哭流涕。
手指攥得冥傲风的衣袖折皱,绝望的泪水像断线了珠子般滚过了下来。
可是,她始终没有哭出声。
“茯苓……”冥傲风痛苦地轻轻呼唤出她的名字,幽远的目光却始终不敢低头去看她。
他为了白御风付出了所有的心血,可是换来的,却是妹妹痛不欲生的折磨。
两个都是他最爱的人,他就像行走在两根钢丝上的爬虫,明明知道这两根钢丝一根都不能少,一旦少一根,他必将掉落悬崖,万劫不复。
可是偏偏……
这两根钢丝水火不容,只能留一根。
这一刻,他的心,突然乱了……
“茯苓,我先带你走。”冥傲风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混乱一团,分不清自己何方。
话落,阴风卷地而起,带着火纹的轿子,一飞冲天。
祁长君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笑,他低头看向白御风,意味幽深地道:
“丫头你这么做,就不怕冥傲风从此恨上你?”
白御风无所谓地拍拍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轻描淡写道:
“他如果要恨,那就去恨吧。我白御风从来就不缺仇人,不在乎多他一个。”
再说了,如果他真的因为她伤了茯苓,就从此恨她,那只能说,这个男人从此彻底输给了祁长君。
他偏袒自己妹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样的结果。
祁长君清楚地看到白御风眼底的狠厉,饱含深意地笑了笑,抬头,对众人道:
“既然如此,大家都先回去吧。小徒顽劣,故意闹了这么一出戏,还请诸位多多包涵。不过,诸位没有机会参与招亲,本君倒是会送诸位另外一场盛世之婚。”
白御风心口一跳,预感到祁长君接下来说的话,她仿佛听到心头千万只蝴蝶豁然迎风招展的声音。
果然,在众人惊诧、怀疑、期待的窃窃私语中,祁长君不紧不慢地握住了白御风的拳头。
半张面具上,他魅惑人心的凤目,卷起千堆温和:
“本月中旬,黄道吉日,本君将迎娶慕王府大小姐白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