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乎其微的皱了下，他说：“妈，不是有护工吗？就不麻烦馨羽了。”
听到他这么说，顾馨羽小脸一白，连忙出声：“一点都不麻烦的。伯母对我那么好，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厉司霆侧过身看着她，眸子黑黑沉沉的，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心思。
“馨羽，你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我妈就不麻烦你照顾了。”
他的语气很淡，不带一丝感情起伏，满满的疏离感。
他这是把她当外人了吗？
顾馨羽双手紧握，唇角勉强扯起一抹笑容，“司霆，我是自愿照顾伯母的，麻不麻烦我自己心里清楚。”
厉司霆盯着她，不发一语。
顾馨羽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微微侧过脸，躲开他的视线。
老夫人看了看顾馨羽，又看了看厉司霆，皱了皱眉，然后笑着打了个圆场：“好了，司霆，人家馨羽来照顾我，你不感谢人家，还说这些，是不是太过分了？”
厉司霆转头看老夫人，“妈，我就是感谢她，才不想这么麻烦她。”
老夫人睨了眼顾馨羽，注意到她的眼睛都有些红了，难免有些心疼，便替她说起话来，“馨羽是看我一个老人家无聊，就过来陪我说说话，她的这份孝心可比你们兄弟几个多多了，你们一个一个都忙着工作，要来看我这个老人，还得抽时间才有空。”
“要不是馨羽，我这把老骨头非得在这医院闷死。”
老夫人说得一脸的忿忿，好似厉司霆他们兄弟几个做了多不孝的事。
厉司霆敛眉，“妈，你胡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老夫人有些动怒了，“我住院这段时间，你们兄弟几个来看过我几次啊，你自己算算看。”
说到这里，老夫人眼眶都红了，声音也有点哽咽：“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儿子都嫌弃。”
厉司霆：“……”
明知道老夫人是故意没事找事，但厉司霆还是出声安慰她：“好了，妈，您就别胡思乱想了。如果医院真的闷，让我多找两个护工陪您聊天。”
老夫人差点没被他这话气死。
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馨羽过来陪她。
“不！我只要馨羽陪就行了。”
知道老太太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厉司霆只能选择妥协，“行，你想让馨羽陪就让馨羽陪吧。”
这下，老夫人总算喜笑颜开了，“这才对嘛。馨羽多好一个姑娘，你啊，别不懂得珍惜。”
厉司霆垂眸，不着痕迹的转开了话题，和老夫人聊起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顾馨羽站在一旁，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神有些哀怨。
难道他真的不懂她的心思吗？
为什么她愿意来照顾老夫人？
还不是因为他。
她爱他，所以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可他呢？
完全是把她当成了洪水猛兽，好像不愿意她接近他的家人一样。
想到这，心隐隐作痛。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这么不如那个慕星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