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心底某处倏然松了松,季笙歌敛下眉,暗自笑了笑。
开车回到西府名都,钟点工阿姨已经离开。季笙歌换了拖鞋进去,嘿哈听到动静一溜烟跑过来。见到顾唯深时,它咬着小尾巴,叫的欢畅。
“哟,你还认识我?”男人弯下腰,伸手揉揉嘿哈身上的白色毛发。
季笙歌见到嘿哈倒在顾唯深面前撒娇,不禁砸砸嘴,“怎么不认识?狗狗对主人可是很忠心的。”
“哦?”顾唯深朝她看过来,“那你呢?”
“我?”季笙歌炸毛,含怒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你又不是我的主人!”
顾唯深不悦的站起身,一把将面前的人拽过来,狠狠瞪着她的眼睛,“可我是你的男人,你对我忠心不忠心?”
他的力气很大,季笙歌被他压在怀里,完全动弹不得。她只能仰着脸,望着他那张完美的脸庞,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我……忠心。”
呵呵,这还差不多!
听到满意的回答,顾唯深猛地俯下脸,在她挣扎躲闪之前,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下。紧接着,他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来,大步往楼上走,“今晚给你一个,表现忠心的机会。”
“唔!”季笙歌想要摇头,但看到男人眼底满满的欲望后,又瞬间把那些话都压回去。算了吧,她还是不要说了,不然会被折腾的更惨。
“嗷呜!嗷呜!”
眼见季笙歌被抱上楼,嘿哈抬腿就要跟上去。可惜它四只小短腿不给力,硬是在楼梯边蹿啊蹿,却始终没能上去。
分别一晚,季笙歌感觉男人更加疯狂。当她整个人被压在柔软的床褥间时,忽然想念起昨晚的孤单。
早知道他能这么狠,她还不如失眠呢。
市中心高级公寓内,闫豫洗完澡,穿着黑色睡袍出来。卫茵放下电话,看到走来的男人,目光一热。
“阿豫,外景那边拍摄很顺利,副导演刚才跟我说,再有三天全部戏份就能结束。”卫茵迈步走到闫豫身边,想要伸手接过他手里擦拭头发的毛巾,但被男人转身躲开。
“我知道了。”
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闫豫看眼号码,并没有立刻接通。
卫茵听到电话铃声,禁不住也看眼号码。显示的号码没有名字,应该是个陌生电话。
“你先回去吧。”闫豫将手里的毛巾随手丢在沙发里,他转身坐下,上半身依靠着椅背,神情透出一股疲惫之色。
卫茵咬了下唇,拿出准备好的胃药放下,细心叮嘱,“这两种睡前吃,你别忘记。”
“谢谢。”
听到他的道谢声,卫茵脸色一僵,不禁垂下脸。随后她拿起外套,没有继续耽搁,很快离开闫豫的公寓。
房门关上以后,闫豫淡漠的眼神才动了动。他抿唇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按照刚刚没接的那个电话号码,回拨过去。
“喂。”
“闫总,您要的资料还没查到,不过我发现了另外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闫豫眉心轻蹙,“什么事情?”
电话那端的男人笑了声,回答:“我已经发给您了,您慢慢看吧。”
须臾,闫豫挂断电话,起身将笔记本电脑打开。
他原本随意的站在书桌前,却在看到发送回来的邮件后,整个人都愣住。
一把拉开转椅,闫豫坐下后,将邮件中的内容一点点看完。随后,他起身倒了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高大。
半响,男人垂眸,薄唇缓缓挽起。他拿起茶几上的胃药,混合着杯中的红酒,仰头一起灌下。
翌日早上,顾唯深到达俪星时,刚刚上楼就同顾载成面对面碰上。
“大哥,早。”
顾载成面色阴郁,看着顾唯深的眼神能喷出火来,“你以为在爷爷和爸爸面前摸黑我,你就能独霸俪星?”
顾唯深单手插兜,眼神染上几分笑意,“自己做过的事情,就要自己承认。大哥,你一个大男人,愿赌服输,别弄得好像个输不起的女人。”
“你……”顾载成被呛得说出话来。
“哼。”顾唯深低低一笑,望着他的眼神逐渐冷冽,“当初是你要陷害我在先,后面闹出的事情我都帮你摆平了,现在这个锅,你理应自己来背。”
“好。”顾载成冷笑声,神情倒是慢慢平复下来,“三儿,我知道爷爷宠你,可是你别忘记了,我才是顾家的长子长孙!”
话落,他冷着脸回到对面那间办公室,并且重重将门甩上。自从那天顾唯深告诉父亲,之前顾载成做过的事情后,这几天他在家里的日子都不好过。先是被父亲责骂,又又被爷爷责罚,想来他心里那口气无处发泄。
呵。
顾唯深抿唇笑了笑,说到底还是顾载成先来招惹,如今事情被揭穿,他承受的所有后果,本来就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三少。”
顾锐今早才赶回云江市,这会儿神情微沉的走上前,“有事?”
“老爷子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顾唯深眯了眯眼,转身跟着顾锐离开。
大概二十分钟后,顾锐将车停在一间环境清幽的茶楼前。顾唯深单手插兜,沿着实木楼梯走上来。
二楼北面的包厢开着门,顾唯深进去时,顾老爷子已经坐在桌前,抿着手中的茶盏,“来了。”
“爷爷。”顾唯深径直上前,拉开爷爷身边的椅子坐下。
顾锐垂首站在边上,如同往日一般。
茶楼包厢内的装修风格中式,雕刻花纹繁复的隔断,将包厢一分为二。这间包厢内里还有间雅室,面积不大,有张中式躺椅,以供客人短暂休息之用。
顾鸣善瞥眼坐下的幺孙,主动伸手给他倒了杯茶,“尝尝爷爷的手艺。”
“好。”顾唯深伸手接了过去,低头抿了口杯中的茶汤,眉头舒展,“今年武夷山的大红袍吗?”
闻言,顾老爷子笑了笑,道:“嗯,没枉费爷爷对你的教导,你倒是都记着呢。”
“那是,爷爷说过的话,我每一句都记着。”
顾老爷子瞥眼面前的人,神情忽然沉了下,“那我说过,要你同虞家联姻,你怎么没记着?”
“咳咳。”顾唯深差点被呛到。艾玛,不愧是他亲爷爷啊,他一个不小心就差点掉到陷阱里。
“爷爷,这个不能算。”
“怎么不能算?”顾鸣善哼了声,朝他没好气道:“你翅膀硬了,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顾唯深放下手里的茶盏,眼底泛起几丝笑来,“爷爷,您的话我永远都会听,但娶媳妇这种事情,我真的不能将就。”
将就?顾鸣善听到这两个字,目光不由暗淡几分。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望族,想要能够长久的保全地位,商业联姻自然不能缺少。但这种联姻,有时往往真的不能善终。当年顾长引离婚后,留下顾载成这个长孙。虽说顾载成自幼都生长在顾家,可他到底从小离开亲生母亲,这些年就因为他偏心幺孙,顾载成心中没少积存怨怼。
老爷子心里明镜一样,可他又无可奈何。他纵然偏疼幺孙,但长孙也是顾家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哎,你爸爸已经跟我说过了。”顾鸣善眼神沉了沉,道:“季姐那个孩子,跟你的时候,真是清清白白的?”
“当然是。”顾唯深敛下眉,想起他和季笙歌的初夜,忽然全身一紧。那天早上起来,他见到白色床单中的落红时,心情确实很复杂。
听到幺孙这么说,顾老爷子终于松口气。他放下手里的茶碗,目光落向一边的顾锐,吩咐道:“去把季小姐接过来。”
“爷爷,你要做什么?”顾唯深咻的站起身,脸色大变。
顾鸣善见到幺孙这幅表情,忍不住抬手拐杖,朝他虚虚的打了下,“臭小子,看看你这点儿出息?我上次把人带来,还没细看清楚就让你给送走了!”
爷爷落下的拐杖并不疼,顾唯深瞬间松口气。
顾锐听到老爷子的吩咐,立刻点头,但见到顾唯深担忧的神情,他又不好行动。
“还不快去?”顾老爷子见顾锐站在原地不动,立刻动怒。
“是。”顾锐不敢继续耽搁,只好转身下楼。
不久,季笙歌接到电话下了楼。她走出环锦大门时,就看到顾锐大步上前,“季小姐,老爷子请您过去。”
“好。”
相比第一次的紧张,这次季笙歌的心情显然要平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