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饭,温馨却又甜蜜。顾唯深贴心的剥掉虾皮,将虾肉放到季笙歌碗里,顺便上下其手吃个小豆腐什么的。
“唔。”季笙歌差点咬到舌头,红着脸瞪向身边的男人,“能不能好好吃饭?”
“我吃的很好啊,简直不能再好。”
“……”
季笙歌一阵无语,心想她又失算了一次,这个家里只有他们两个,明摆着她只能羊入虎口啊。
用过晚饭,男人主动承担洗碗的责任。季笙歌坐在沙发里准备水果,今天有新鲜的提子,她特别买了些回来。可想到这个男人吃提子要剥皮,她也只好坐在沙发里伺候。
顾唯深回到沙发里,看到食碟中放着不少剥皮的提子。只是季笙歌剥皮的技术不怎么样,被剥掉外皮的提子坑坑洼洼,看着没什么食欲。
“哎呀。”季笙歌甩了甩双手,有些怨念的看着身边的男人,“你好好地吃个提子不行吗?非要剥皮,我的手腕都酸了。”
“呵呵。”顾唯深笑了笑,抽出纸巾将她的手指擦干净后,便扣住她的双腕在手中轻柔,“以后这种事,不用你来做。”
“那要谁做啊?”季笙歌皱了皱眉,继而将头靠在他的肩膀。身边的男人全身明显的僵硬了下,只是很快又恢复如常。
以前剥提子皮这种事,历来都是严如做。每次顾唯深回到家,往严如身边一坐,立刻就有剥好皮的提子送到他的嘴边。
季笙歌明亮的黑眸眨了眨,心情似乎有些异样,“之前在俪安会所,我曾经见到过一次顾太太。”
听到她的话,顾唯深沉寂的眼眸一瞬间暗了下,“嗯,那天我遇到你们了。”
那天他也在?季笙歌心中微惊,很快又沉下脸,“那天我和她说的话,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嗯。”
男人应了声,季笙歌无奈的撇撇嘴,转而伸手紧紧挽住身边男人的手臂,道:“我要收回那天的话了。”
“什么?”顾唯深蹙了蹙眉。
季笙歌微微一笑,伸手指着自己剥的那些提子,语气渐沉,“顾唯深,剥提子皮真的好累啊。我想,如果顾太太是真的疼你,只是她心里有太多的怨气无处发泄而已。”
身边的男人似乎没什么反应,季笙歌偷偷瞥了他一眼,却见他双眸直勾勾盯着茶几上那盘提子,不知道再想什么。
“你怎么了?”季笙歌有些紧张的问。
男人回过神,低头看眼怀里的人,笑道:“周日是我二哥的订婚礼。”
“哦。”季笙歌点头,表示她知道了。顾以宁即将同董家千金订婚,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可是夏朝露那边,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啊。
正在走神的季笙歌,全然没有发觉顾唯深已经伸手,将她拦腰抱起来。等到她回过神后,人已经被抱回二楼主卧。
“我还没洗澡。”季笙歌红着脸抵抗。
顾唯深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眼底的神色透着几分藏不住的欢喜,“爷爷说,等二哥的订婚礼后,就为我们举行婚礼。”
“这么快?”
“快吗?”
男人不满的皱眉,“我还觉得太慢了。”
“可是……”季笙歌看到男人逐渐炙热的眼神,心跳加速的对手指,胡乱找借口,“可我们还没选结婚戒指呢,要不然现在去网上找找图片?”
“不用,戒指早就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
顾唯深一点点俯下脸,薄唇在她嘴角亲了下,“上次我们订婚礼的时候,我就准备了戒指,只不过……”
上次订婚礼的不欢而散,仿佛在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个阴影。季笙歌轻咬了下唇,努力扬起一抹笑,“不会的,那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当然不会再发生!
季笙歌笑着伸手,轻轻圈住面前男人的脖颈,眼眸微闪,“顾唯深,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
“呵。”
顾唯深淡笑着将她拥入怀里,薄唇压在她的耳边低喃,“顾太太,从今以后,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努力幸福。”
闻言,季笙歌眼眶蓦然酸了酸,但心中却无比甜蜜。
顾氏集团的顾家,连续多日动荡后,终于日趋平稳。季笙歌早上看过新闻,悬着的心终于能够落地。
总算闫豫能够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
“季姐,季总到了,请您现在就去会议室。”
“我知道了。”
不久,环锦高层会议室中,各大股东以及公司高层们都在座。季闲脸色还有些憔悴,人看起来也比之前瘦了好多。好在他身体恢复的还不错,精神倒也还好。
“今天我找大家来,主要有件事想要宣布。”季闲坐在黑色转椅中,朝身边的律师抬了抬手。
律师明白后,立刻将带来的东西打开,“季总吩咐,将他名下所有环锦的股权,全部转给长女季笙歌小姐,有关股权转让书的所有手续都已经办好。”
所有环锦的股权?
众人听到这几个字,纷纷惊讶的议论出声。
季笙歌同样有些吃惊的抬起脸,望向季闲的目光里,透着几分诧异。
“笙歌啊,爸爸老了,身体也不如从前了,以后环锦的事情就全权都交给你了。”季闲笑着仰起脸,语气特别温柔。
面前的男人,两鬓不知何时已经生出白发。季笙歌眼神动了动,她记得,不久前的季闲还是生气勃发的样貌,怎么转眼间好像老了二十岁?
在她的记忆中,鲜少看到来自父亲的笑容。可此时此刻,季笙歌盯着父亲嘴角那抹笑,看到的只有他心底的无奈与岁月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