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擎文盯着自己,云兮还准备开口,就听他咬牙切齿地道:“放心,我以后肯定能长高!”
江擎文说完这话掉头就走,秦铮藏在一边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是看你还没起,想来唤你起床做饭,谁知刚到你门口,就听见你骗辰哥儿的话。”
秦铮是跟在江擎文身后出来的,结果云兮并未刻意压制,说江擎文长不高的话,他也听见了。
“你看你都知道是骗辰哥儿的话,他也是这么大的人,还信。”云兮说着话就往厨房走,秦铮跟在她身后,刚应了她一声,就听云兮接着道:“不过从小江擎文就不高,你看他现在也只比我高一点点。”
云兮只是说出了事实,可谁知道这话也被一直关注着她和秦铮到底说了什么的江擎文听见。
以至于等他们吃完饭,收拾好剩下的东西坐上骡车出城南小院时,江擎文都没有和云兮再说一句话。
看着江擎文生闷气,云兮也不乐意哄他,抱着不乐意起床的灏哥儿,带着辰哥儿坐上骡车后就准备铺好床铺,在骡车里再睡一会。
今天城门口等着出城的人比昨日多了很多,而且还有士兵在城门口盘查每一个要出城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出城。
坐在骡车里,云兮虽没有出去,但还是隐约听见有人议论,皇宫里从昨日开始就争论不休,到今日还没有争出一个结果来。
今日出京的,只要是京城人士,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想出城,都会被留下进行再一次的盘查。
丁衡一时也弄不清这下令盘查的人到底是谁,只能对云兮说一声后,安静地排队等出城。
透过车窗,云兮听到丁衡说的城门口的情况后,就格外庆幸他们做了伪装。
丁衡和云兮还有辰哥儿伪装的小娘以及奶娃灏哥儿的户籍都不是京城本地人,他们的户籍上写着的是几个月前从外地来京城的。
至于秦铮和万里,他们之前去北面,就各弄了一张北面的户籍,这些日子在外面卖皮毛,也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又带着皮毛,一说是北面的商人去南面卖皮毛,这是路过京城,盘查的士兵就放过了他们。
只有江擎文,户籍是丁衡后来去办的,他自己又有些心虚,盘查的士兵一直盯着他看,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我看这位郎君还真是眼熟。”
盘查的士兵开口后就等着江擎文回答,可江擎文的户籍上写的是外地,只要他一开口,满口的京城腔调就会将他暴露。
要说江擎文祖籍的确是皖北,但他自幼长在京城,根本就不会说皖北话。
“这位郎君怎么不说话,是听不懂官话?”搜查的士兵说着话就伸手想去拉江擎文,可江擎文却害怕地往后一躲,因为他躲避的动作,搜查的士兵立刻变脸道:“我看你十分有嫌疑,下车!”
云兮坐在最前面的骡车里,听见后面士兵不断询问盘查江擎文,就特别担心江擎文会露出马脚,如今又听到这么一句话,立刻对丁衡道:“丁衡,你快去看看。”
丁衡虽在几年前就来京城,也会说官话,但是他还记得乡音,在军营里,来自各地的兵士每人教他一句,这说出来的话,就连丁衡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土话。
但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土话,才显得他不是京城本地人。
“小将军,这是在下的妻弟,第一次来京城,没见过世面,听不懂官话。”
一个士兵,被人称为‘小将军’本就让他心中欢喜,丁衡的解释他也听懂,丁衡又在说话的时候塞了一把铜钱到这士兵的手里,这士兵才不看江擎文而是看向丁衡。
“这位小郎君真是你的妻弟?”
“真是,这次他来京城寻在下,也是丈人思念娘子和家中小郎,来接在下一家去过新年。”
或许是丁衡的土话有效果,也或许是一把铜钱有效果,听完他这话,搜查的士兵总算是不再看他们,也同意将他们放出城。
听见这士兵开口说这样的话,丁衡又再三感谢他后就往第一辆骡车走,准备出城。
可就在云兮他们第二辆骡车刚出城,第三辆骡车还没有出城的时候,从远处,跑来一列熟悉丁衡和万里的士兵。
万里在最后,一听那熟悉的说话声就知道来人认识他,是本该护卫皇家的皇家的护卫队。
万里心里虽紧张,但却不忘立刻用在北面学到的暗语暗示秦铮,“大雪将至,牛羊速回。”
秦铮原本还不急不忙地赶着骡车出城,一听万里那别扭的北地土话,立刻用十分标准的北地土话回道:“头羊已回,家中无雪。”说着这话,秦铮也赶着骡车成功出城。
城内只剩万里,眼看后来的这列士兵就要赶到,万里立刻使劲抽了一下驴骡。
驴骡被打吃痛,立刻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这列士兵赶到宣布立即关闭南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城时,万里赶着的骡车也在最后一刻出了城门。
就在万里骡车出城的那一刹,秦铮又问了万里一句,“牛羊是否全部回家?”说完这话秦铮便没有停留,立刻赶着骡车离开。
“已回,暴雪至,速离。”万里回完这一句,俩人才结束好似吟唱北方小调似的对话。
等全部骡车真的驶出城门一段距离,云兮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么冷的天里,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她还是庆幸的。
幸好她前些日子就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包括能证明辰哥儿和灏哥儿身份的玉佩和金簪。
最主要的,还是刚才幸好有丁衡在,不然江擎文要是暴露,他们都要完蛋。
“丁衡,刚才秦铮和万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兮问完,丁衡便回道:“万里是告诉秦铮‘有危险,快走’,秦铮回的是‘前面都安全,城外安全’。后来秦铮又问万里有没有出来,万里回的是‘已经出来,但是危险就在身后,快走’。”
丁衡一说完,云兮就忍不住点头道:“多学一些土话还真是好。”要不是秦铮和万里去北面待过一些日子,他们刚才要是停下等万里,最后的那些士兵要是赶来,可就真的被留在京城里了。
听完云兮和丁衡的对话,辰哥儿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可是却被车厢挡住了视线。
“姨母,我们还真的能回来吗?”
辰哥儿真的很怕回不来,他出生在京城,他阿爹和阿娘以及太子府上下几百口在京城丧命,他要是回不来,他们的仇,又如何去报?
云兮一听辰哥儿带着哭腔的话,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伸出手,搂住辰哥儿,云兮道:“肯定能回来。姨母答应你,就是别人最后不帮你回京,姨母也会拼尽全力送你回京。”
云兮这话一说完,将头靠在她怀里的辰哥儿就忍着泪点头道:“我也会努力的。”辰哥儿这次没哭,他忍住了。
看着辰哥儿拼命忍着眼泪的样子,云兮在心里不断叹息。
每个人都要学会成长,学会成长的方式有很多,可偏偏辰哥儿的成长,是用人命堆出来的。
云兮知道这次离京,大家的心情都不好。
三品昭毅将军万里、从二品太子副将丁衡、鲁中任城秦家少郎君秦铮、皖北江氏嫡次子江擎文、柳王嫡子陆灏、太子嫡子陆辰,一个比一个身份贵重,可却只有改变容貌特征,伪装到特地却学做生意,他们才能这么悄无声息,狼狈地从京城逃离。
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些人今天离京,要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里任何一个人离京,都应该有许多人来相送,可是现在,送行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想到这种心理落差,身份最低的皖北江氏庶出女江云兮突然笑出声。她想,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让人难过了。
辰哥儿不知云兮在笑什么,刚准备开口询问,就发现原本正行驶的骡车突然停了下来。
云兮看了一眼辰哥儿,又望了一眼坐上骡车就睡着的灏哥儿,这才紧张地开口道:“丁衡,怎么了?”
“是戚大夫和杜仲。”丁衡没想到戚大夫和杜仲会在城外等着他们,对云兮说完这话,他便跳下车辕看向走来的戚大夫道:“戚大夫您这是特地在这里等着我们?”
“正是。”
云兮在骡车里听见戚大夫的声音后,挑起车帘探出头,惊喜地看着戚大夫道:“是准备和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吗?”说完这话,云兮才发现杜仲身后虽背着一个大包裹,但是却不是俩人的行李。
原本欢喜的神情瞬间变的难过,云兮跳下骡车,走到戚大夫面前期盼道:“京城接下来怕是要乱,您还是跟我们一起离京的好。”
云兮是真的想让戚大夫跟着他们一起走,不说戚大夫的医术,就是之前相处的一段时日,对他们师徒二人,他们也有了像亲人的感觉。
云兮说话的时候,戚大夫一直含笑看着她,等她说完,戚大夫才让杜仲将身后的大包裹递给她后道:“昨日京城突然不安稳,有不少人都到了城外的庄子上躲避。我正好看见,得知此事后,就猜到你们今日怕是要出城。
这是我这些时日为你们准备的药,都按着你上次说的,熬煮成膏或者配成药粉,外面都已经写明药性,你跟着我学过怎么分辨,定是不会出错。
带上这些,路上也能安心些,就是有些药材如今难寻,怕药效不如你说的那么好。不过要是真的有人生病,还是去找大夫把脉拿药稳妥一些。”
戚大夫难得说这么多的话,都是交代云兮的话,云兮听完戚大夫的话,看着被杜仲送过来的大包裹,闻着熟悉的药香,忍不住感慨道:“像您这样爱专研的大夫,我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的大夫,以后定会流芳百世。”
她之前只是因为担心辰哥儿和灏哥儿生病,对戚大夫提了一句中成药,结果这才多久,戚大夫就弄出这么多种来。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我今年年初答应了那些百姓来年春天会再去,就一定要遵守诺言。”戚大夫的回答还是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在说完这话后,他却继续道:“不过明年开春,我给他们医治后,就去南方找你们,我要怎么才能联系上你们?”
听到戚大夫这样说,云兮当即笑出声,看着她笑的是真心欢喜,一直待在她身旁的丁衡开口道:“您去沿海城就行,我们在沿海城有人,到时会送消息给我们,我们去接您。”
有了丁衡这话,戚大夫便点头道:“那你们就赶紧离开吧,京城的这次动乱怕是要比上次还要久。”说完这话,戚大夫看云兮还想说什么,便立即摇头道:“云兮,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大夫,不会有事。”
云兮听戚大夫这么说,只能将喉间还想继续劝说的话咽下去,不过临上骡车前,她还是上前拥了一下戚大夫。
“戚大夫,谢谢您为我们做的。还有,明年我在沿海城等您。”
云兮说完这话就松开戚大夫转身上骡车,丁衡还想伸手扶她,结果她一使劲就踩到了车辕上。
“丁衡。”戚大夫好似没有看见丁衡没能扶到云兮脸上浮现的遗憾神色,唤了一声丁衡后,就开口道:“云兮这个小娘性子不细致,以后你们遇到事情,她能帮忙出主意,但是一些细致的事情,还需要你帮着她考虑。”
丁衡没想到戚大夫会这么说,虽惊于戚大夫对云兮的了解,但他还是认真对着戚大夫点头道:“嗯,我会记住您的话。”
云兮刚坐进骡车就听见戚大夫和丁衡说的话,她想着和戚大夫刚认识时,俩个人互相嫌弃的画面,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辰哥儿不明白云兮为什么笑,他看着云兮拿着这么大的一个包裹进来,虽没有出骡车,但还是大声对戚大夫道:“戚爷爷,谢谢您。”
听见辰哥儿唤戚大夫爷爷,云兮并没有开口说话,但却用眼神表扬了辰哥儿。
戚大夫在骡车外听见辰哥儿的话后终于笑出声,让丁衡赶紧上路后,就带着杜仲转身回了他们如今暂住的村子。
透过车窗,云兮看着戚大夫和杜仲的背影,心里却想着,不知明年何时才能再见到戚大夫这个有些别扭的老大夫。
因着有了戚大夫和杜仲来送行,离京的众人终于不再觉得他们是无声无息的离开京城。
再次出发,云兮没忍住困意,带着辰哥儿一起睡了过去。
按照原定的计划,他们出京城往南走半天后就会上官道。今日虽然离京匆忙,离开的日子也提前,但是他们还是顺利地上了官道。
半天赶路的时间,骡车只停下来一次。
刚到申时,丁衡就找好了一个今晚夜宿的地点,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和山坡下的小溪,云兮对着众人道:“可要我将你们的装束变回来?”
他们几人改变最大的还是辰哥儿,从小郎直接变成小娘。丁衡的眉形想改回来,还需要养一些时日的眉毛,但是脸上加上去的其他东西,今天却可以全部卸掉。
“今天就能改回来?”江擎文忍了将近一天没和云兮说话,一听这话,立刻没忍住看向云兮,“那你快点把我脸上的东西弄掉!”
云兮被江擎文这么急切地一问,立刻不乐意地道:“江擎文,你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的吗?”
“你唤我什么?”江擎文一听云兮直呼他的名字,立刻气呼呼地道:“你再好好想想,今天开始,你该唤我什么了?”
云兮看着江擎文期盼地神情,故意不解道:“还是唤你江擎文啊,还能唤你什么?”
江擎文明知云兮是装着不知道,但是他都惦记云兮唤自己‘阿兄’几个月,知道早上是自己先不搭理云兮和她闹别扭,所以为了这一声‘阿兄’,他立刻对着云兮道歉道:“早上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在骗辰哥儿还和你生气,是我错。”
有了江擎文的道歉,云兮又不是真的和江擎文生气,自然就顺势道:“我也不对,不该拿你骗辰哥儿,阿兄你也不要怪我。”
听到云兮开口唤自己‘阿兄’,江擎文立刻傻呵呵地笑了起来,接着就在云兮诧异地注视下走到丁衡面前,一脸倨傲道:“丁家郎君,你又该唤我什么?”
“江二郎?”丁衡明知江擎文想让自己也唤他‘舅兄’,但他怕云兮生气,说完这话看云兮好似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在江擎文即开口教训他的时候,赶紧道:“你别急,我知道,该唤你舅兄。”
丁衡这话一出,江擎文就觉得自己圆满了。
看着他这么满足的神情,云兮忍不住拆台道:“那阿兄,妹妹如今要用水,你能去取些来吗?”
都知道云兮是故意这样说话,但江擎文却依旧美滋滋地提着木桶去小溪边取水。
等江擎文走后,忍着在长辈说话时不开口的辰哥儿终于走到云兮面前,一脸认真地道:“姨母早上说的什么话是骗我的?”
看着被辰哥儿一问就满脸尴尬的云兮,秦铮最先没忍住笑出声,接着就是丁衡,灏哥儿和万里都傻乎乎的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却一起跟着笑。
云兮看着认真看着自己的辰哥儿,知道他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认真想了想,云兮还是决定对辰哥儿实话实说,辰哥儿不像灏哥儿,这孩子不好骗,也不能为了这点小事,欺骗他。
听云兮说完小郎长个子要比小娘晚,辰哥儿认真思考很久才看着云兮道:“我知道了姨母,所以舅舅如果未来两年长不高,才是真的长不高!”
看着辰哥儿一脸的认真,云兮真的非常想告诉他,你舅舅不会矮,毕竟你外祖和外祖母都不矮。
但辰哥儿在对云兮说完这话后就走到灏哥儿面前逗着他玩,根本没看到他姨母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兮想了会后也没有多纠结这事,赶了大半天的路,她也该做些好吃的暖暖身子了。
结果,江擎文打水刚回来,辰哥儿就走到他面前,盯着他道:“舅舅,哪怕你长不高我也不嫌弃你,你依旧是辰哥儿的舅舅。”
原本因为被云兮唤了‘阿兄’,心情极好的江擎文一听辰哥儿的话,就知道这是云兮又说了什么。
忍了忍,可最终还是没有在外甥怜悯的眼神下忍住,直接冲到云兮面前问怎么回事。
云兮也不乐意再和江擎文争论这件事情,兄妹二人吵吵闹闹说说笑笑,在这小山坡下,留下一串欢声笑语。
出了京,众人的心情好似一下都放松下来,因着云兮和江擎文这么一闹,也不觉得此时的他们是在逃命。
昨天做的羊肉汤还有好多,云兮没多想,今晚在外过夜,夜里冷,虽他们不缺皮毛,但却还是要多吃些暖身子的羊肉才是。
这里离京城虽还算太远,但却风景却已经不同。
在检查了附近没有危险后,丁衡便让万里留守,自己一人准备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野物。
做武将多年,别的手艺他没有,但是烤肉和烤鱼的本事却不差。他想亲手做一些给云兮尝尝。
云兮并不知道丁衡的心思,听他说要出去转转,也只当他是想看看这附近的情况。
丁衡倒是也没有走远,附近不远处就有个大一些的河流,他不敢离云兮他们太远,折树枝捕两条鱼,就地清理干净后便转身回去。
云兮先把羊肉汤放到万里和秦铮用三块石头搭的简易灶台上,取陶盆调了些白面做成面疙瘩,准备待会煮进滚沸的羊肉汤里。
趁着煮羊肉汤的时间,云兮又取了颗菘菜切碎,准备一起放到羊肉汤里。
这样一来,荤素主食都有,她做起来还方便,郎君们要是觉得不顶饿,还能热些烧饼吃。
云兮动作快,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她便将众人的哺食做好,刚准备唤众人吃饭,就看见丁衡提着两条鱼朝着她走来。
“你去捕鱼了?”云兮这几个月来吃鱼的确是少了,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还经常跟着太子妃吃鱼脍(生鱼片),如今几个月下来,只吃过一次鱼汤,如今看到丁衡提着的两条比巴掌长一些的鱼,期待道:“这鱼你准备怎么做?”
“烤着吃。”
“烤?”
云兮原本想着鱼汤蠢蠢欲动的心一听丁衡说烤鱼,立刻冷静下来,还不等她继续劝导丁衡让他把鱼给自己煮鱼汤,就听丁衡道:“我亲自烤,烤给你吃!”
云兮原本还想着怎么把鱼从丁衡手里要过来,结果一听丁衡这话,立刻紧张地抬头看江擎文他们可在附近。
待看见这里只有自己和丁衡后,这才期待又带着一丝娇羞道:“需要什么配料吗?我帮你拿。”
第一次有人说要亲手烤鱼给自己吃,两辈子第一次被这样对待的云兮忍不住有了一丝丝娇羞,看着提着鱼的丁衡,眼神充满期待。
丁衡一眼就看出云兮隐藏在期盼下的娇羞,很是认真地对云兮道:“只要有羊油和盐就行。”
丁衡做的烤鱼真的很简单,清理干净的鱼,只用羊油和磨碎的盐粉,那香味,直接随着风飘出一里地。
云兮吃烤鱼的时候,万里就眼巴巴地看着她,只有辰哥儿因为是晚辈,被云兮分了半条鱼,就是江擎文仗着阿兄的身份,也没能让云兮分一口给他。
吃完哺食,众人就准备洗漱睡觉,昨晚没睡好,今天起来又早,今晚要是休息不好,明天肯定要没有精神。
睡觉前,丁衡和万里在周围布下几个简易陷阱,秦铮和江擎文趁着天色还有光亮,拾柴架火堆,云兮从戚大夫给的包裹里找出几味避虫的药分到每辆骡车里,虽然如今已经是深冬,但云兮还是会担心有蛇虫鼠蚁。
辰哥儿扶着努力想自己走路,却因为穿的太多根本迈不开腿的灏哥儿看着众人忙着各种事情,将每个人做的事情都记在心里。
小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但就在云兮以为终于可以睡觉的时候,丁衡他们几个郎君,却为了一件小事,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