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漠何等睿智敏感,将二人的小眼神儿收入眼底,暗暗咬牙,都是这两个奴才从中作怪,不然他也不会被沈晓晓黏上。
再看沈晓晓正把水壶从马车上拿下来,把他专用的碗盏仔细清洗过,然后倒了一碗水。
那恬淡纯净而略显些倔强刚毅的侧颜让公孙漠恍惚间觉得是木九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公孙漠甩甩头,不让自己再有妄念,既然选择了沈晓晓,那就要好好对她。
“头疼么?”沈晓晓见他甩头,忙快走过来,神色有些紧张。
公孙漠淡笑:“没事。”
沈晓晓这才放下心来,将碗递给他,道:“先喝点水吧。”
公孙漠接过水碗喝了两口,很自然的递给她道:“你也喝点儿,奔波了这一晚上,定是累了。”
“你让我用你的碗喝?”沈晓晓接过水碗,眼睛亮亮的,有些欣喜和激动。公孙漠的餐具和个人物品都是专用的,今天竟然主动让她用他的碗喝水,那可是难得了。
公孙漠点点头,合上了眉眼。亲都亲过了,抱都抱过了,还介意那些作甚?
沈晓晓的脸立刻红了,捧着碗羞答答的浅啜着,含情脉脉的望着公孙漠,那样子不像是喝水,倒像是品尝着千年佳酿。
那暖昧不明的气氛,在蓬勃滋长,无声无息。沈晓晓人没醉,心却醉了,说不出的舒心惬意。
大大方方的坐到公孙漠身边,手里捧着那水碗。脑子里有很多肉麻的话,却说不出,于是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从小时候调皮的糗事到暗恋木易衡,真是毫无保留。
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地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说着。公孙漠寡言少语,只偶尔地时候说上一句,作为总结陈词或点睛之笔。
但是他头微微地偏向她这边,敛着眼睑作认真倾听状,偶尔被风撩起的他的墨发,还会拂过她的脸颊,感觉两人隔得那么近那么近。
听到沈晓晓暗恋木易衡,虽然公孙漠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但并未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毕竟他也曾做过同样的事。
暗恋,听起来很浪漫,其实痛苦而又甜蜜,等过去了再回头看看,才觉得自己好傻,傻的那么让人心疼。
平时公孙漠总是淡漠疏离的,二人也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这是难得一次让沈晓晓觉得,公孙漠不是那么遥不可及、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的心。
她真的伸手了,想去摸一下他的嘴唇,感觉一下是不是如昨晚无意中亲到的那般柔软、微凉。
可惜……
“主子!主上有下落了!”一个千机阁的暗卫,闪身而至。
沈晓晓忙缩回手,尴尬的顺势拢了一下头发。 公孙漠立刻坐直了身子,道:“即刻派人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