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哲文弯腰摸了一下她的脉门,“无妨!”挥挥手让后面的将士将她抬下去救治。
看看地上摔碎的灵位,木哲文走到颓丧的木哲武面前,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木哲武像只受伤的豹子,抬眼看着他道:“这你也知道了?”
木哲文点点头,又摇摇头,“猜的,她在西邵期间一直在找寻还魂重生和穿越古今的方法。而她却知道那么多怪异的事,包括给公孙漠做心脏修补术。”
作为孪生兄弟,木哲武的痛苦他都懂,他都能感受的到。
他的手搭在木哲武的肩膀上,轻声道:“必须承认,有些时候,我们对一些事无能为力。但所有的难过,难是难,总会过!”
“大哥!”木哲武抱住木哲文,哽咽哭泣。这些年他撑着木府、南征北战,在别人眼里他是木家的家主、是铁血大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他的心不是铁不是钢,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但只有那么一小会儿,他就默默的给自己打气,让自己重新扛起家国的担子。当他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时候,木哲文替他撑起了那片天,这个自小失散的兄长,今天穿着他的战甲从西邵边境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说明他有了兄长了,作为弟弟,在
兄长面前可以软弱,可以哭泣。木哲文轻轻抚摸着木哲武的头发,隔着冰冷的战甲他都感受到兄弟眼泪的炽热,泪水也无声的留下来。毕竟血脉相连,找寻了这么多年的根,找寻了这么多年的亲人,纵
使有国家利益横亘在面前,他首先也要保全木家、保全木哲武。“好了!云承离招你回京奔丧,送弟妹最后一程,意在让把你困在京城,夺了你的兵权。接下来你要进宫面圣了。”他能易容成木哲武的样子,但痛失所爱的悲痛他是演不
像的。朝堂之上都是老油条,若是出了纰漏,对木家可是灭顶之灾。
还是他好,不成亲,不生子,不知爱为何物,也不用承受失去爱人和亲人的痛苦,多好!
捧着大将军朝服随后而来的张丹见到兄弟二人相拥而泣的样子,也微微动容,红了眼眶。
木哲武不想让手下看到自己脆弱不堪的样子,忙收拾了眼泪,命令道:“给本将梳洗更衣!”
到了朝堂之上,云承离见到憔悴不堪、双目红肿、满眼痛苦的木哲武甚是满意。
木哲武跪地行礼:“末将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承离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木哲武,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得逞笑容,道:“大将军一路劳顿,幸苦了!”
木哲武恭敬答道:“末将不敢,末将多谢皇上开恩,让末将回来送内子一程,看一眼新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幼子!”
说着暗哑的声音又哽咽起来,其中的酸楚悲伤都是发自内心。朝堂上有些心软的人也跟着露出悲伤怜悯的表情。云承离将那些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不屑冷笑,心中暗骂妇人之仁,嘴上却道:“朕也是念你为国杀敌十数载,实在是不易。你安心陪伴尊夫人亡灵,西邵战事朕自会派其他
将领去主持。”
“啊?!”木哲武惊讶抬头,面露不可置信和不甘愤怒之色,“皇上,此举不妥!临阵突然换主将,怕是要军心不稳啊!”云承离冷笑两声心道:是你不想交出兵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