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看他乱糟糟的头发,缠着纱布不能梳头发,也只能趁着换药的这个时候梳理一下。
再看看他沮丧失神的样子,心不免软了下来。虽不满韩潇的态度,可毕竟她是奉命来伺候他的。
只好拿着牛角梳子站到他身后,却依旧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我第一次给男子束发,怕是束不好。”
韩潇无精打采、自暴自弃的道:“束不好我也看不见,你说好我也信。”
采诗眸色微沉,想安慰他几句,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口。伸手解开他头发上的玉冠,一头墨发就垂了下来。
丝滑的头发穿过采诗的手指,她的心不由得颤了颤,手中拿着的牛角梳子也差点从手中滑落。
韩潇似是毫无察觉,雪球却是抬起了头,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的看着采诗。
采诗怎么看雪球那眼神都好像看穿了一切,又是气恼又是好笑的瞪了它一眼。
“吱吱!”雪球表示很无辜,被采诗那杀貂的目光吓得钻到了韩潇的臂弯里。
采诗又瞪了雪球一眼,开始轻轻的梳理韩潇那如同用了飘柔的长发。
韩潇的唇角微不可查的轻轻上扬,雪球抬头看到他偷笑,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这点出息!
采诗虽然经常给木九久挽发,但真的是不会梳男子发髻啊。那头发在手里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回,就是挽不好。
韩潇心中笑意不由更甚,脸上神色却丝毫未变,“有点痛!”
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隐忍和幽怨,采诗还听出些撒娇的意味。
“哦!”采诗微不可查的撇了下嘴,继续努力为他束发,见他神色稍霁,这才问道,“可好些了?”
“嗯!”韩潇的唇角极快的闪过一丝笑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采诗看着在自己手中变得乱糟糟的一堆头发,额头不由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男子的发冠与女子的发髻完全是两回事。
无奈的采诗又开始建议道,“不如让陆乘风来给你束发?”
“哼!”看韩潇没有露出丝毫妥协之色,采诗不由眼珠一转,耐着性子换了个方向开始哄劝道,“让陆乘风给你束发,我给你做个冰碗?”
韩潇嘟着嘴摇头,“不要冰碗,我要你亲手做个荷包给我。”
“好!”能让她解放就好,采诗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可转念一想荷包可不是能随便送人,于是忙改口道:“不……”
“你答应了的!”韩潇打断她的话,一伸手便从采诗手中拽过梳子,三下五除二,便为自己束好了发,又戴上了发冠。
采诗眨了眨眼,气的直磨牙,明明自己可以,还偏偏为难她?
“你!”采诗瞪圆了眼睛看着某人,强烈的表示自己的不满,刚要赌气转身离去。
就见韩潇还扶着发冠的手顿住,嘴里发出一声惊呼:“哎呀!哎呀!” “怎么了?”采诗紧张起来,睿亲王说过韩潇不能有大动作,难道他给自己束发,扯动了眼睛里的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