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再说话,出了宫都去刑部领自己家的孩子去了。
木九久呆在玉竹寺里,天天逗弄煜哥儿、思念云沐风,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一夜秋风,院子里的银杏树上的叶子落了大半,满院子的金黄。屋内的大炕烧的热乎乎的,煜哥儿和陈氏的小儿子周安躺在炕上玩儿。虽然两个孩子个头儿差不多,但周安毕竟大两个月,不光能翻身,还能爬了。这让煜哥儿羡慕不已,急的趴在炕上一个劲儿的手脚乱蹬,就是找不到爬的诀窍,急的哇哇
大哭。
那气急败坏的小样儿逗得木九久一个劲儿的笑。陈氏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将胖小子抱起来哄着,谁知小家伙见周安爬的欢,更是不乐意了,哭的更厉害了。
木九久抓住他的小胖手,哄道:“好了,好了,外面太阳不错,咱们去院子里玩儿一会儿。”
陈氏一听忙取来厚衣服给小主子穿,煜哥儿一看给他穿衣服,就知道要出去玩儿了,立刻止住了哭声,挥舞着小胳膊咯咯的笑起来。
木九久拿着帕子给儿子擦着眼泪鼻涕,感慨道:“做孩子真好,多大的烦恼一下子就忘了。”
陈氏一边忙和着一边道:“可不是,周安的脾气好一些,婢子的大儿子周平从小脾气火爆的很,但不管哭的多厉害,只要看到喜欢的东西,立刻就眉开眼笑……”
陈氏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语气里都是落寞和伤感。木九久知道她是想大儿子周平和丈夫周开春了,抱歉的道:“如今我们这状况,木家的船队也不能北上,等事态平息了,让周开春带着周平回陆上做事,你们一家人也能经
常团聚。”
陈氏忙道:“多谢主子体恤。”
其实这个当口,她是庆幸丈夫和大儿子在岛上的,这种颠沛流离被追杀的日子,若是有个什么事,她一家人也能有个活口。
煜哥儿换了一套宝蓝色的小袄裤,戴了同色的软缎嵌兔毛的帽子。采诗又给他外边包了红色锦被,这才抱出了门。
木九久也罩了一件连帽披风跟了出去,银红色的缎面儿,里面镶嵌着细软的小羊皮里子,保暖又压风。衬的她肤色红润又健康,平添三分喜庆。
陈氏这才给自家小儿子换厚衣服,见主子出去,才摸了一把眼泪。她那大儿子不知在岛上如何了,训练可受了苦?想没想娘和弟弟?
小家伙到了外面就好奇的张望,小胖手指着空中飘落的银杏树叶“哦!哦!”的说着什么。见到周安被抱出来,忙指着黄色的叶子给他看“哦!哦!”
周安也指着叶子咿咿呀呀的喊个不停。
木九久忍俊不禁,“这两个小子聊什么呢?好像他们自己能听得懂似的。”
陈氏笑道:“鸟有鸟语,兽有兽言,小孩子说话他们自己能听得懂的。”
木九久不以为然,伸手接住空中飘落的一片银杏叶,递给煜哥儿,告诉他道:“这是叶子,黄色的叶子。”
“咿呀!”煜哥儿接过去,却像摇拨浪鼓似的摇着。逗得木九久笑了起来。
院门处,陆乘风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脸色黑黢黢的,似在隐忍着怒气。见到木九久微微一愣,欲言又止。木九久眸色微沉,问道:“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