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三个字虽然他没说出来,但云凌婉还是读懂了。
冬梅扶住苏天荫的另一只胳膊,替云凌婉解释道:“公主去看了顾公子,惦记着那些生病的孩子,所以来看看。”
果然,苏天荫眸色顿寒,冷冷的看了云凌婉一眼,甩开她的胳膊往回走。
云凌婉看着冬梅扶着苏天荫往回走的背影,垂眸,红着眼眶微微苦笑:他现在可以碰任何女人了。
男人,毕竟是男人,而且苏天荫还是个俊美的人神共愤的男人。
跟在后面回了房间,苏天荫被冬梅伺候着脱了染血的外套、脱了鞋,躺到床上。
云凌婉见他面色苍白,心里纵使委屈,但还是走过来给他把了脉。这一使用内力,确实让他的身子雪上加霜。
调整了药方,给冬梅让她去药房抓药熬药。
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云凌婉坐在床边,看着虚弱的闭着眼睛的苏天荫,哽咽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那里设伏诱杀九天仙君。”
苏天荫没有睁开眼,淡淡的道:“顾远那里有太医,你非要自己去吗?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有心思,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他,给他希望?大月的贵女就是这样的教养吗?”
云凌婉不介意他吃顾远的醋,这说明他爱她。但她不能忍受他质疑她乃至整个大月贵女的教养!
“怎么?像西绍人一样婚前试婚,睡几个男人也无所谓,怀着谁的孩子都不知道,才叫有教养?”
苏天荫倏地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寒风凛冽,“没想到你还伶牙俐齿!你是不是还想说你是公主想睡几个男人就睡几个男人?养几个男宠也不是没有先例!”
云凌婉不想跟他吵,将一个药瓶放在他枕头边,“这是调养身子的药。”
缓缓站起来出了房间,见冬梅已经拿药回来,脸上带着喜色。刚才她扶着苏天荫,他靠在她身上,那感觉真的很好。
见到云凌婉在院子里站着,神色一僵,收了脸上的喜色,关心的道:“公主怎么在院子里站着?”
云凌婉淡淡道:“没什么,你快去熬药吧,驸马等着喝药。”
“是!”冬梅来不及给她行礼就进了小厨房。
云凌婉的眸子眯了眯,方才冬梅故意露出破绽,苏天荫他们离得远没看清,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贴身丫鬟,原来这么想自己死。
若不是自小母后逼着她习武防身,恐怕刚才她就中了毒针。此时她好想母后、好想珠儿。
抬眼望了望天,想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咽回去,但泪水还是如开了闸一样流出来。
她不想让苏天荫和冬梅看到自己流泪,抬步出了院子去药房。
只有和那些药草在一起,她才能忘记烦恼,让自己静下来。
晚膳的时候云凌婉才回院子,一进院子就听到苏天荫的笑声和冬梅柔柔的说话声。
冬梅作为习武的暗卫何曾说话这么娇柔过?除非是与心爱的人在一起。
这个冬梅比春桃可聪明多了。
云凌婉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冬梅坐在苏天荫的床边,床帐挡住了苏天荫,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冬梅那不胜娇羞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很开心。
她放轻脚步走进了房间,正看到苏天荫的手搭在冬梅的大腿上,冬梅身子微微一僵,娇声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