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重视天哥,这是毫无疑问的甚至在他的心里,天哥应该是黑拳界中唯一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所以天哥这话我是肯定有理由相信一半的,至于另一半,就不太确定了。
我如今的实力的确是强,单凭自己的格斗术也绝对是世界超一流的,放在黑拳界是响当当的,但是要说能够达到让西蒙如此重视的程度,却总感觉还欠缺了一点。
我说:“天哥,不至于说的这吓人吧,他重视你那是肯定的,但是我的实力未必能够比得上黑龙和修前辈,他就算是在修前辈和黑龙身上多留个心眼也好,怎么可能会那么重视我呢。”
天哥咧嘴一笑,眼里说不出的冷意。
“你真的以为,让你对阵坎特斯就是这么随机的?坎特斯的实力不容置疑,在西蒙自己没有出山之前,一直都是占据着世界黑拳排名第一的存在,这样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就算是安排给我也不过分,虽然他也的确是赢不了我。”
“但是西蒙并没有,甚至是安排给黑龙或者修文天他都没有,而是安排给了你,难道你不觉得这其中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的吗?所谓的抽签,其实想要有暗箱操作容易的很,咱们现在的处境容不得我们去质疑,即便是双方都在回到对方有小动作但也没有办法遏制。”
“坎特斯成为你的对手,那就是为了彻底的消灭你。虽然坎特斯和咱们有交情,但是你别忘了,他同时也是黑拳界的人,阵营的不同,有时候往往比交情更致命。坎特斯重情重义,但他对黑界的认可却不比对我们的认可少,所以上了擂台之后他是真的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而只要杀了你,那么黑拳界中,可能就真的再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挡得住他西蒙的脚步了!”
天哥的声音很低沉,也很严肃认真,我没有办法反驳。
的确,抽签这种事情其实是最容易做手脚的,即便你知道却也无法去拆穿,而且坎特斯对上我,某些层面上来说的确是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但从天哥的话里面来看,这件事情就比较容易解释了,西蒙就是想让坎特斯和我对阵,而他想要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着我死!
纵然我的单纯的格斗实力可能还不及天哥,但别忘了,我如今的身份是有些特殊的,假以时日成长起来,一个西蒙真的拦不住我,而他的身份如此特殊,知道一些关于我的风吹草总也并不奇怪。
他想灭了我,最本质的原因还是我的潜力,如今的天哥可以说是定型了,他很强,但想要再进步已经不容易了,可我的时间充足,进步的空间也还很大,一旦让我继续成长,很可能就是比天哥更恐怖的存在。
而这一幕,是西蒙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说:“如此的话,的确是很危险,以坎特斯的实力,我的把握其实不超过五成,输多胜少的局面,只能看其他人明天扳回局面。”
“你在等着其他人,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在等你,明天的比赛,会一场比一场艰难。赵止、影子、雷云,他们三个人的实力我们心里抖清楚,想要胜过黑界的几个人,并不容易,甚至局面同样是输多胜少的,如此算来,你说,我们能放轻松吗?”
天哥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睛里闪过一抹低沉的光亮。
我没有说话,只是越发的感觉到一股压抑从内心深处慢慢的涌了起来。
两个人站了很久,只等噗通一道水声响起,才将我们的思绪给拉了出来。
我循着声音看过去,之间几个人拖着麻袋在往水里面扔东西,扔了一个,又扔了一个,转身走了。
两个麻袋很大,和人差不过高扔进去海里面的时候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很高,显然里面的东西也不轻。
我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就想起来了来之前我站在海边问天哥的话。
我说那海天一线的地方有人吗,天哥说没有人,但肯定有尸体。
现在看来,他说的真对。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也同样是一个让人难以入睡的夜晚。
让我觉得难以入睡的不是死亡,而是沉默,茫茫的大海之声悄无声息的沉默。
这种沉默寂静远比死神的镰刀还要可怕,它在无形之中对你的灵魂和身体进行切割,一块一块的,直到将你的灵魂切成了粉碎,让你的精神压抑到爆炸才肯罢休。
我不知道这海底到底沉默着多少尸体,但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无形之中,总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他们都是尸体,他们都是从这样的船上被扔下去的,他们也都是在和我们奋战的一样的擂台上被打死的。
是的,这里不是天堂,这里并不美。
这里是地狱,活生生的地狱!
我所看到的人,他们是可怜的人,也都是可恶的刽子手,包括我自己在内。
而更残酷的显示是,每一个刽子手都只能将对方彻底打倒或者是将对方杀死之后,他才能够有继续去做一个刽子手的权利和机会。
入睡前我脑子里很沉,入睡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尸体,没有感情的尸体。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还有一些感情和多余的残温在身体里流转,而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一具彻底的尸体和野兽。
我为了生存战斗,为了活命去杀掉对方,一切,都是冰冷的。
阳光从海天一线的地方升起来,我再也没有问天哥那个地方有没有人了。
有没有人不一定,但我可以肯定,那里肯定有尸体,人的尸体!
双方的人马白天都互不相间,偶尔碰了面也都是冷眼相对,为了保持在决战前的高昂状态,我们会让自己心里的杀气一直保持下来,战斗的时候达到最巅峰。
中午的时候我遇到了西蒙,他和坎特斯走在一起,两个人似乎在说什么话,但是看到我之后,坎特斯的话就明显变得有些不安了。
西蒙仿佛一个没事人一样,冲我打招呼,还走过来和我说话,跟一个老熟人一样,好像昨天我们的人干掉他的人已经成了过往云烟一样。
我和他没说什么话,只是看了坎特斯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