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不周的魂识被若梦和浮生救出后,没过多久,他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发现自己盘腿坐在一个竹椅上,竹椅被四小厮儿抬得颤悠颤悠着,不周身披了一件厚棉被,那棉被上有一股发霉的味道,直熏得不周口鼻难受至极,他扭脸看到身旁随着一老头,这老头边走边甩着手,也悠哉悠哉得,还时不时冲着小厮儿们吆喝两句:“抬稳喽,抬稳喽!”
不周眯缝着眼,偷偷斜昵了一下,随着竹轿颤悠的节奏直挺了两下身子,那棉被就哗啦一下落了下来,一旁的老人见状立即吆喝了一声,“停一下,停一下,我师兄的被子掉地上了,这寒天冷地的,可不能把我师兄冻坏了!”
小厮们立即停了轿,不详从地上捡起棉被,一下子又披到了不周身上,又把被角绕着不周瘦弱的身躯缠绕了一圈,这下那腥臭之味儿就把不周包裹了起来,不周的鼻子颤抖了两下,“阿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一下子就从被子里逃了出来。
围着竹轿小跑了三五圈,才把身上的一股怪味散开来,他停下来对着不详说道:“不是每次都可以用气味刺激法来召唤魂识的,你从哪里弄来的这,这条臭被子!”
“哈,师兄,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方才我在王府里吃烤鸭吃撑了,自己飞出来化食,走到这荒草地旁,忽见一个营地来,又见这营地里篝火刚灭,只剩下了一个营帐,门口守着层层的兵士,这可引得我的兴趣来了,我嗖嗖嗖,扔了几块小石头,十个石头,只中了九个,有一个兵士撒腿就要跑,我只得又搬了个大块的,砸断了他的腿!”不详眉飞色舞得讲述着。
不周有些埋怨得说道:“那营帐中,定是有我,和一位断臂的少年了?”
“是呀,是呀,我撩开营帐一看,这个闭着眼睛打坐的老头不正是我的师兄么?原本以为你正是在练什么功法,可细细端倪了一番,竟然发现你被困缚在了别人的荒芜世界中,谁叫我的魂识不够厉害呢,闯了几下,也没有闯进去,不过万事难不倒我,这气味刺激法果然还是好使,你看没用的一个时辰,你的魂识就回来了!”不详边说边凑过去闻了闻不周身上的味道,还是有一股腥臭之味窜进了鼻腔之中,他立马就退后了几步。
“哎,谁说是你的这法子管用了!那断臂的少年呢?”
“埋了!”
“什么?”
“我把他埋了啊!对待仇人,我不详没有千刀万剐他就不错了!”不详说得理直气壮。
“埋哪里了?”不周急迫得问道。
“就埋在......我不告诉你!”不详忽而脸色一变,小孩子的脾气又发作了,交叉着双臂,立在不周面前,等待着不周的“好话”。
不周回身来,瞅了两眼一旁的小厮们,蓦地伸出手臂来,揪住了一个小厮儿的衣领,呵斥道:“人埋在哪里了?不说贫道现在就把你埋在这荒郊野外!”
那小厮儿早就被方才两人的谈话惊吓到了,又这样被人揪着,双腿瑟瑟发抖了起来,不假思索得吐露了出来:“就,就在那个营帐边上!”
不周松开手来,也没有回头去看不详,运了两下气,跃身飞奔了出去,因为魂识刚刚回到体内须臾片刻,这使起流行步来还有些力不从心,只是飞出去了数米远,竟然被一堆杂草绊住脚踝,一个重心偏移,就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