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乏得很,心也累,她稚嫩的肩膀并不想担当这八方重任,只是命运不停得在推着她往前走。她总是能在睡着的时候,眼角留下泪水来,仿佛从眼睛瞎了之后再次能看见光明开始,她的眼泪就常常自己跑出来。
若梦,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抱负,她不像是子桑浮生那样,生来就知道自己身上有氏族的仇恨,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可是命运并没有温柔得对待她。
她杀了人,可是一点儿都没有罪恶感,反而很贪恋那种手刃仇人的感觉,她是在向命运还击吗?
梦里的不详和尚又跑了出来,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说着,她只是不愿意承认,八方经早就和她的身子连在了一起,她早就感知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答应村长拜师,她也有私心,这婆娘村远离京都,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如果可以隐匿在此过上几年清净的日子,也是上天对她的一丝恩赐。
命运这个车轮,永远都把齿痕咬向自己,若梦生怕,去揭开那无尽的黑,黑之后就是答案,是那只箫,是巫马承少?又或者,只是一次玩笑?
一滴滴眼泪从若梦的眼角垂下来,浸湿了枕巾。
床边的菊花开得正艳,这是花开最好的季节,虽然短暂,但是绚烂。
“若梦姐姐,若梦姐姐,起床啦!”
若梦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是姻姻那银铃般的声音穿透了若梦脆弱的梦境和现实,她睁了睁眼睛,发现枕巾上湿湿的痕迹,心里添生一些惆怅。
“这眼睛是怎么了,总是这样自己忧伤起来,哎!”
若梦自嘲了一句,就下了床,眼见着姻姻拎了一件新衣裳,身后跟着一个小侍女,侍女端着铜盆,来伺候若梦洗漱。
“也罢,也罢,这样的日子,也许什么都不要去多想,会好受一些!”若梦洗了把脸,对着铜镜中那张年轻的脸,她怎么都想象不到,多年后的自己,会命人把所有的铜镜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