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画点点头,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佩服,“郡主料事如神,那人出了清风阁,果然有人要除掉他,我听郡主的吩咐,在危机时刻,暗中出手,帮他避开了致命的伤口,好在那些人放了火,便也离开了。”
燕语听此,将银丝炭添入缠枝梅花鎏金炉中,看着点点火星,嘴角勾起一道耐人寻味的笑意,“火真是一个好东西啊,能添暖照亮,也能焚尽一切,包括善与恶。”
燕画眸光暗沉,缄默许久,“不过是一个从穷山恶水出来的才子,为何会……”
“想这么多作甚?郡主说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就足够了。”
“也是。”
……
“长宁拜见皇祖母。”
余悦朝上首凤坐上,身着深青色金丝鸾鸟凤袍,九尾赤金飞凤头面,慈眉善目的太后行礼。
“快起来,”太后见到余悦,显然很是高兴,带着赤金护甲的手伸出,“长宁,来哀家这边。”
余悦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握住她的手,甜甜一笑,“皇祖母。”
“哀家的心肝儿,怎么就几天,便清瘦了这般多呢?那些奴才是怎么伺候的?”
余悦轻笑一声,刚想说什么,一旁身着绛红色五彩凤袍的皇后搁下茶盏,似不在意说道:“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清减也是正常的,多补补就好了!”
太后:“……”
众妃嫔:“……”这要我们怎么接?好尴尬!
余悦:“……”皇后娘娘真是后宫中的一股清流啊,单刀直入,直接明白!
慈宁宫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众人皆低下头不敢看太后的表情,余光却见皇后一脸仿若不觉地淡定喝茶,无语一瞬。
皇贵妃美艳绝伦的脸轻颤一下,瞥见太后有些僵硬的嘴角,忍住扶额的冲动,心很塞,面上却擒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长宁几日不来宫中,母后可是惦念得紧,每日每日的念叨,现在你来了,我们也不必再听着心中发酸了。”
太后嗔了皇贵妃一眼,“就你皮,哀家哪日没有关心你了?”
皇贵妃娇笑一声,“被母后关心自然怎么都不够的了。”
太后被她似恭维似逗乐的话惹笑了,拉着余悦直说皇贵妃都这个年纪了,还不知羞装小女孩。
余悦也笑着听着,不时再逗太后几句,众妃嫔也是人精,眼见太后心情不错,自然一句接着一句专挑太后喜欢的话,本被皇后一句话弄僵的场面活跃了起来,一时间慈宁宫倒是一片笑语晏晏。
清晨请安后,皇后,不,应该说皇贵妃带着众嫔妃离开了慈宁宫,皇贵妃走之前,对余悦温和一笑,见她微笑颔首,才恭敬退出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