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舞垂眸,静静坐着,长而密的睫羽轻轻扇动,捻着衣角的小手显示了她心绪的不平静。
余悦看着她,眸光清浅,眼底却有着道道涟漪,但她没催促晗舞,只是绣着荷包,坐着陪着她。
良久,晗舞终于鼓起勇气,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此时浮现丝丝羞意和紧张,但不掩的愉悦,她动了动唇瓣,深吸了一口气,“姐姐,我想……我想我是喜欢温言的。”
余悦捏着绣花针的手一紧,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刺绣,话语间似没有多大波动,“为什么呢?他不是一直在气你吗?你不是讨厌他朽木一般的性子吗?”
“其实……”晗舞顿了顿,面上浮现小女孩浅羞带娇的笑意,“其实我并不讨厌他的性子的,第一次相遇,他救了我,只是,浅悦姐姐你知道,他真的很弱鸡,将我拉上来的时候,身体一个不稳,我们都摔了,只是却是他给我垫背,那时其实他可以任我摔倒的,可最后他却护住我了,那个时候我也只是知道了有他这个人,也承了他的恩情,想着什么时候一定要好好回报他。”
“后来元宵宫宴,巧合下我见到了他被人欺负,我很生气,教训了那些人,救下了他,本想着他会高兴,哼,却不想他就是一块大冰块,居然说什么这是他们之间一场争执,谁也好不到哪里去,白帮他了。”
“不过,姐姐,不管宫外也好,宫中也好,人人都恨不得巴着我,算计我,其实他也可以的不是吗?只要他好好哄我,凭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我一定帮他向皇兄求一个恩典,至此,还有谁敢看轻他镇武侯府?但他没有,之后,每次我帮他,他都恭恭敬敬的,却也疏离。”
说到这,晗舞有些挫败,除了浅悦姐姐,温言是她第二个想亲近的人,可惜那小破孩就是一根冰棍。
但,“姐姐,你也知道我功课差,每次上课要是被提问到,十次九次得完蛋,可您知道吗?这一个月来,我每次都能回答上,这不是我努力了,而是……我最近喜欢拿温言的功课抄,其实他的功课很简单,可那些老师经常提问的地方他全做了备注,以他的能力,其实是不需要的,那么……”
因为知道晗舞会抄他的作业,所以变着法让熟悉知识点,免得再被提问道,一问三不知。
“还有上次,嘿嘿,姐姐,你可别告诉皇兄,我又爬树摘枣子了,结果,”晗舞瘪了瘪嘴,“每次我一爬树就摔,要不是温言接住我,我的屁股一定成两瓣。”
“所以,姐姐,温言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余悦静静地听着她述说,每当说起温言,晗舞眸中的光彩熠熠,眉飞色舞,高兴,不高兴,只因一个人而起,不是在意是什么?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皇兄赶走温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