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清减了不少,听说为写书还病了,可要保重身体。”
简宁点点头,“哥哥在京城也要小心行事,今日|你来刘瑾必会盯上你,你可得多加小心。”
胡彦书点头,“有西涯先生在,一时倒也不用担心那阉货恶心人。”
“哥哥慎言。”
简宁道:“此地不比乡梓,还是莫让人抓了把柄好。”
胡彦书见她关心自己,心底又是发软,迟疑半晌忽然道:“妹妹……当真不考虑下……”
“什么?”
“算了,没什么……”
他苦笑,她完全没那个意思,自己此刻说这些不显趁人之危么?
“你走后,书又卖了不少,到我来时已累积有三千两之多,待我在此站稳脚跟,便让族人将账本寄来。”
简宁摆手,“哥哥家的人信得过的,尽管记账上便是。”
“不行,一事归一事,京城花销大,妹妹养这一大家子不容易。过两日我便写书信去说明此事。妹妹不用为我担忧,我带了不少钱入京,且京城也有我胡家产业,总能周转的。”
说着又笑起来,“有你这财神爷在不怕周转不过来。”
一句玩笑话让沉闷的气息一扫而光,说说笑笑的便是半个时辰过去,胡彦书也该回去了。
此刻,他不宜在简家多停留,免被刘瑾抓了话柄。
简宁亲自将他送到门外,至于赵基则留了下来,以后算是护卫了。
正德两眼冒火,在暗处看着简宁与那男子说说笑笑,还亲自下了台阶送他上车,只觉这心里的火已蹿到了头发丝,气得肺都要炸了。
他来了一会儿了,可下人们却禀报那两男子进去半晌了都还没出来。此刻人出来了,可却只有一人出来,她一个女人怎么就这么随便?将两个男人迎进家门不说,竟还要将人留下来么?!
她这是将朕当猴子耍?!
见车马离去,那人还在原地站着,他忍不住了,大步上前,呵斥道:“简云舒,你在干嘛??!”
“陛下?!”
简宁一惊,忙行礼,“民女给陛下问安。”
“问安?!问什么安?!方才走得那人是谁?!”
“陛下看见了?”
简宁愣了愣,“那是民女家乡的兄长。”
“你何来亲戚?!”
正德大怒,“朕都问清楚了!你父游学到常州,因你母生产便是寄籍常州,你只有二哥一个兄长,现在哪里又冒出个兄长来?!还有,刚刚明明是两个男人进去,为什么现在就只出来了一个?!好你个简云舒,你也算名士,竟是如此不知检点,与男子往来,你不要脸,朕还要脸呢!”
“陛下是派人监视民女么?”
简宁的脸一下就冷了,“民女不知检点怎会有损陛下脸面?再说,刚刚走的公子乃是民女恩人,民女敬他如兄长,民女所有书正是他代为刻印发售,若无他,民女早饿死街头,民女认他为兄,难道也有错么?!”
正德愣了下,怒气消了一半,“他就是帮你印书的人?”
“民女虽平凡但还至于失了礼数。”
她声音冷淡极了,“至于留下那位,也对民女有恩情,乃是民女书迷中最热忱的一位。得知民女入京,便是追随而来,靠得一些拳脚功夫,甘愿为民女看家护院。如此盛情,民女怎能拒得了?若拒了,岂不是要寒了家乡父老的心?”
顿了顿又道:“他此来看家护院乃受家乡父老及书迷所托,是忠义之人,陛下这般猜测,不但羞辱了民女更羞辱了一位忠义之士!陛下虽为君,可却也不能这般羞辱臣民!”
正德张大嘴|巴,被她这么一说,自己成王八蛋了?
可这一琢磨,好像自己是有些理亏。而且……她好像发现自己派人监视她了。想到这里,老脸便是一红,愣摆出一副天王老子的面孔来,昂着下巴道:“如今都知道你住在朕赐的宅子里,你就是朕的人了,代表着朕的脸面,这等事最容易被人误会,你怎得不跟朕禀报?”
说罢又觉哪里怪怪的,脸上烫得厉害,而对面的简云舒眼里露出迷茫,“陛下的人?”
他侧过头,不敢看简宁,心扑扑直跳,“对!就是朕的人!朕以后罩着你,你不用怕被人欺负,你就代表了朕的脸,给朕检点点!”
简宁差点就笑出声了。
你以为你谁啊?管天管地还管得了我与什么人往来么?当自己天皇老子啊?!
可随即一想,他不就是天皇老子么?在这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