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愣了下。
这辈子除了他父母没人敢叫他名字,乍然听见竟有种恍惚感。
“怎,么了?”
“你当真会护我一生安危么?”
她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会实现你的诺言么?”
“这是自然。”
朱厚照昂起下巴,“君无戏言。再者,就算我不是君王,那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颗钉,我既说护你一辈子自然就会护你一辈子。”
简宁垂下眼,低低道:“若你护不住呢?”
“那简单。”
他咧嘴一笑,“那就一起死呗,早死早超生。”
她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说正经话。”
“我是跟你说正经话。”
他抓过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见她挣扎便道:“别动,妮儿,亲个。”
“去你的!”
她大怒,“你堂堂君王竟如此浪荡,你当我是什么人?!”
“记性真不好。”
他嬉皮笑脸的,在她脸上啄了下,“之前不说了么?媳妇!”
他拉高着声音,“听不懂?也就是婆娘!你是俺婆娘,俺稀罕你,成不成?”
“不成!”
她瞪着他,“我不稀罕你。”
“这多稀罕啊!”
他瞪眼,“你夫君我可是这天下第一的男人,有权有势不说,还有貌有才,你怎么就不稀罕了?”
“噗!”
她忍不住笑了,一巴掌将他那张猪嘴给拍远了,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自吹自擂到这地步的,朱厚照你还要点脸不?”
“不要,嘻嘻。”
他又趁机在她脸上啄了下,“男人不要脸才讨得到婆娘,坊间里的汉子都这样说。”
“没正经!”
被他的无赖搞得没法,这人力气又大得很,一来二去的,折腾得没力气了,也只能由他圈着了。
“先别出宫,在宫里转一圈。”
正德吩咐道:“让先生也看看朕的家。”
说完又冲简宁道:“这宫里的风景得坐轿撵看着最好。不过那玩意朕一点也不喜欢坐,还是这马车踏实。”
“陛下若给我几个工匠,我倒是可以将这马车改一改。”
“怎么改?”
正德来了兴趣,“我听说你在老家也改过家具,就是你也太谨慎了,连个雕花都没。”
那叫简约风,你懂什么?土包子!
“又撇嘴?又在心里埋汰我是不是?”
“民女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敢直呼朕名字,往朕脸上招呼的,这天下也就你一人。母后都不曾打过我呢!”
“委屈陛下了,陛下可以不理民女。”
“你个小没良心的。”
他捏住她鼻子,她疼得叫了起来,“疼,疼。”
“哼!不给点教训你,你当朕病猫?”
她眼里泛起氤氲雾气,鼻子被捏得通红,撇着嘴道:“陛下索性打我板子好了。”
“呵,人精。”
他将她圈进怀里,“你知我舍不得才故意这么说的。”
见她抿嘴又不说话了,不由头疼,“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这人……真没法说,真是个小心眼子!”
她抿了抿嘴,低下头,低低道:“那陛下会护着我这个小心眼子么?”
“怎么又问一遍?”
他揉了揉她的头,“你给我戴绿巾,我就找你麻烦。”
“朱厚照!”
她瞪眼,“说正经的!”
“就是正经的!”
他忽然板起脸,“简云舒,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跟不三不四的汉子勾勾搭搭,我就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