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洋诸国的作战方式着实有些坑爹,再加之一群仇恨的土著带路党,能赢才怪了!
大明大败西班牙的事很快就传到了葡萄牙人耳里,这下他们惶恐了!
西班牙与他们争斗多年,实力如何最是清楚。如此强大的西班牙遇上大明人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若是他们再扼守航道是不是会遭来报复?
大明如今虽无大船,可舰队的编制却是一直保留的。在长江近海,他们每年都是要操练一番的。所谓禁海,禁的只是普通民众罢了。
这样一个国力强大的国家,若是一旦重视起海洋来,不出十年,他们就会赶上西洋诸国,成为这大洋上一等一的霸主……
葡萄牙人拿着地图看着,忽然觉得此刻不去提满喇加的事情也挺好的,毕竟大明也没勒令他们退出满喇加,两国往来还是和气的。最关键的,如果和大明联手,他们葡萄牙是不是能将西班牙人的势力从东亚逐出去,然后依靠大国,在这里创立一个真正的根据地?
大明……
还是有必要再接触下啊!
“这些西洋人……”
正德拿着一本奏折不由失笑,“鬼精鬼精的。”
“陛下莫要轻敌。”
重新走马上任的内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的谢迁道:“臣在老家的这些日子一直询查西洋诸国的事,入京后也与礼部诸多同僚探讨过,这西洋诸国以商立本,而利之一字最惑人心。如今我大明既已开海,且准备下西洋,那么就得学着和这些海上强敌周旋,他们既愿来谈,我们也不要拒着,毕竟和我们打的是西班牙,他们离我大明国土更近。”
正德沉默了会儿,看向李东阳道:“西涯先生怎么看?”
焦芳走了,李东阳就成了首辅。刘健年岁大了,虽也被天子感动,托着老迈之躯来了京城,可谁都知道,他也不过是来过个场,全了君臣之意,让天子心里好过点。
79岁的老人已不适合再这么操劳了。
“臣觉谢大人所言极是。我大明水师与西班牙水师尚有差距,若是想远航,还需借西洋人之力,让其狗咬狗。”
“谢师父的意思是……”
正德明白过来了,“这葡萄牙人这回来是想与我们合作?”
“不错。”
谢迁笑着道:“他们那点龌龊事全大明都知道了,在京城时,可没少活动。”
“哈哈。”
刘健大笑,“老臣听说这门路走到穆妃娘娘的娘家去了,难道他们不知穆妃最是守礼法么?”
“刘爱卿也知穆妃性子?”
听人夸自己老婆了,正德有精神了,目光炯炯地望着刘健,道:“她那人其实是胆小。”
“穆妃是君子。”
刘健一脸正色地道:“她乃草民时便敢抨击刘瑾,可见非胆小怕事之人。”
杨廷和不动声色地道:“刘公很是欣赏穆妃娘娘啊。”
“哈哈!”
刘健又是大笑,“老夫敬天下可敬之人。穆妃娘娘虽为女子,可足为忠义正直典范,这等奇人,老夫岂有不欣赏之理?说起来,那两篇骂刘瑾的文我还藏着呢,时不时拿来看看,真是痛快!”
正德脸上尴尬了,几个老臣憋着笑。刘健如今79了,以前性子就直,现在更直了,这话说得让天子有点挂不住了。
正德耳朵尖有些发红,有些心虚地道:“以往之事皆朕所误,爱卿就莫再提此事了。”
刘健摸着胡须笑眯眯地道:“老臣这回入京其实就是想看看陛下。陛下如今老成持重,治下百姓安居乐业,老臣甚为欣慰。老臣七十九了,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能见到陛下亲自拨乱反正,下诏罪已,励精图治,老臣死也瞑目了。来日,见了先帝也就有了交代……”
说话间眼睛里便是有泪花闪动,他拉着袖子轻轻拭去,笑道:“让陛下笑话了……人老了,就容易格外伤感……”
正德叹息了一声,“无妨……近日朕也总想起父皇,特别是吃着土豆的时候。父皇若在世,有了这东西,又何愁大明不强势呢?罢罢罢,说些高兴的事吧……往事已矣,或许,这就是命吧……”
提起先帝,几个老臣也是一阵伤感,纷纷叹息了一声,拉着衣袖摸了摸眼角,俯身行礼道:“臣等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辅佐明君开创大明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