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宫。
紫月痕懒洋洋地靠着软塌,“言络已经有下落了!”
“他如何了?”一旁的蓝衣少年的容色依旧冷漠。
“无大碍,不过是中了一箭。”随即温润的眼眸带了几分淡淡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一点不关心他的死活?”
“如果那点小事也能要了他的命,那我还真的好奇这么些年他是怎么活过来的!”一句话,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锋锐而又冷漠,就像他整个人一般。
紫月痕轻轻一笑,不予否认。言络若真的如此不堪一击,也当不起左相之职。
“对了,你知道和他一起坠下悬崖的人是谁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紫月痕温和如清风的眼底划过几缕淡淡的玩味。
“是谁?”蓝钰望着紫月痕,冷漠的眸子谈不上有多好奇,看上去就只是随意问问。
慵懒地挑挑眉,“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长得极美。”单论容颜,风清持可以说与月然不相上下,只是就气质而言,月然纵然身为公主,差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蓝钰淡然地看着紫月痕,能让他称得上是美人,并且从安阳城而来的,还要是他认识的,似乎就只有一个风清持吧!
“他们怎么会一起同行?”蓝钰还是有几分不解。
然后紫月痕便将暮城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即使如此絮鸾还是不会死心的。”这是蓝钰对此事做出的评论。
紫月痕轻轻地笑了笑,缓缓开口,“絮鸾的性子,别说是撞南墙了,就是撞了极北之地的冰川也未必会回头。”言络不是不了解她的性子,只是借此明白地告诉对方他对她没有那个心思。
蓝钰靠着雕花木窗,目光淡漠地看着远方,没有说话。
“你的那枚玉佩还在么?”沉默了半晌之后,紫月痕突然出声询问。
蓝钰身子一顿,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淡蓝色的玉佩,唇微微抿起,冷漠的双眼染了几分悠久之色。
玉佩一看就是用上好质地的玉石雕刻而成,在淡淡地夕阳余晖下泛着清浅的流光,很是好看。
紫月痕也从腰间取下一枚同样质地的浅紫色玉佩,放在手中细细地摩挲着,精致而又温润的容颜带了几抹说不出的深沉,最后缓缓开口,“风清持也有一枚一样的玉佩。”
蓝钰一愣,贯来冷漠如冰的容颜也出现一丝龟裂,呆呆地看着紫月痕,眸中尽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会有?”有这种玉佩的,不过五人,他,紫月痕,紫月然,暮絮鸾和言络。
“十年前风清持也去了东海渝初国。”不轻不淡地说道。
提到东海渝国,蓝钰眸子微微一缩,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再说话。
紫月痕神情较之刚才又深沉了几分,眸色之间透着寂寥。
十年前的事情,明明应该是很久远的,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清晰地印在脑海中。
“蓝钰,你还恨她么?”紫月痕又是忽然问,只是这次,目光之间并没有那种近乎完美的温润,而是换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蓝钰身子一僵,白皙而又稚嫩的脸庞也略微苍白了一分,冷漠如星的眸子有几分破碎,薄唇轻轻抿起,没有立刻回答。
他自然知道紫月痕口中的她是谁,也知道他在问什么,当年他蓝家一族尽数惨死在紫翎墨的手中,他是唯一的幸存者。那一晚他的印象之中只有绵延不绝的大火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还有…。大火边一身墨色衣袍眉眼锋利却冷漠的紫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