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痕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深沉地望着在微风下摇曳的树木。言络一直与他作对不错,有时候甚至故意给他找些麻烦的事情,可是,却也在一直护着末染,不为其他,只因为她。
尹洛溪再次叹了一口气,“告诉你这些,无非是希望你别恨着她,以前的事情尘归尘,土归土,都已经过去了,看在翎墨的面儿上,我过两日去一趟宁佛寺,至于晨月会不会回宫,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多谢溪姨!”紫月痕如玉的容颜已经恢复了淡然温润,对着尹洛溪温雅开口。
“你还是依着你翎墨喊我声姑姑吧,我和你母后之间的关系可不好。”她素来不喜欢那个温婉却很有心计的姐姐,就像她也不喜欢叶疏影一般。
她讨厌那种人!
紫月痕顿了一下,面容之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只有一个姑姑。”除了……紫翎墨,他不承认也不接受任何人!
尹洛溪也不恼,她本来也就是想起以前小时候无论她怎么诱哄对方都不肯喊她姑姑而有此一说,勾唇笑了笑。
“告辞。”吐出两个字,然后就转身离开。淡紫色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望着紫月痕离去的背影,尹洛溪缓缓阖上了眼眸,神色之间有几分疲惫。她疏离紫月痕,不是因为自家姐姐,也不是因为翎墨,而是……她不能连累他。
走到院子里,便看见坐在石凳上百无聊赖的尹子辰,而对方看见紫月痕,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月痕,你没事吧?”
私下里,他对紫月痕的称呼向来随意,有时候甚至直呼表弟。
紫月痕摇摇头,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满院的鸢尾花,神色无波无澜,“我们去白府!”
尹子辰一愣,不解地看着对方,“去白府干嘛?”
“有些事情我要去问一下右相。”对于……她当年为何时日不多,尹洛溪根本没有告诉他的打算,所以他就只有去问白未檀,他肯定知道。
既涉及到月然,又和她有关,其实,他心中不是没有猜测,毕竟,月然身体从小就不好,只是,他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从渚溪阁到白府,紫月痕和尹子辰快马加鞭,用了不过半个时辰。
到了白府,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白未檀今天早上就离开了一直都没有回来,二人无奈,只能暂时离开。
“月痕,你说右相去哪里了?”因为琦溪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右相除了上朝议事,一般都不会离家太久,而现在,居然快一天都没有回府,着实令人好奇。
紫月痕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远方。当年的事情,除了白未檀和尹洛溪,还有一人清楚,君铭,她从小就留在她身边的侍卫。
其实,他不喜欢言络除了对方小时候实在太讨厌动不动就撒泼赖皮,还有就是她对言络太好了,好到连他都嫉妒。甚至最后连君铭,她都是留给了言络。
看着紫月痕的脸色,尹子辰已经到了唇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不知道月痕想到了什么事情,反正现在脸色不好看就对了!
等风清持幽幽转醒,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一醒来,便看见坐在床前单手持书的白未檀,然后目光又落到被自己抓着的手,歉意地笑了笑,只是眼眸唇角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苦涩。
见风清持醒了,白未檀将书卷随手放下,“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风清持摇摇头,眉目微微一阖,轻声问:“是和水惜音么?”
白未檀点点头。
风清持苦涩地笑了笑,“这些年她果然比所有人都爱得坚决,所以,她赢了,赢得漂亮!”
“子染!”
“我没事。”风清持对着他扬唇笑了笑,眉目之间一片晦暗,意味不明,“其实醒来之后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毕竟九年的时间,太长了!”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九年呢!之前从来不去查和那个人有关的任何事情,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总以为只要自己不知道,那个人就永远都是属于她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