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持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她没必要瞒着阿痕,而且,也瞒不住。
“你用毒了?”紫月痕淡声问。毕竟二皇叔的暗卫不少,如果正面冲突的话他肯定会收到相关消息。
风清持笑了笑,“阿痕真聪明,我派人在他们水源里面下毒了。”如果是直接和二皇兄的人对上,肯定会有很多伤亡,既然有简便的方法,为何不用。
至于方法是否光明正大,她并不在意。兵者,诡也!阴谋诡计若是可以取胜,她不会介意!
对于这个回答,紫月痕并不意外,能无声无息地制住那么多人,除了在每日必用的水源中动手脚,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而且,简单干净利落,最符合姑姑的性子。
“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风清持抬了抬眉头,看着紫月痕,问。本来以为只会有述月和渝初这两个国家,可是现在很明显,苗疆也有掺一脚的意图。
紫月痕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清然浅笑,神色温温润润的,淡淡开口,“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么?苗疆掺和进来的原因完全是因为你,而且,锦雪以前不是你的男宠么?对他你应该很了解才是!”
风清持:“……”瞬间无言以对。
半晌之后才无奈地开口,“锦雪是当年那些大臣送过来的,在摄政王府中带了挺久的时间,有快四年了吧,不过最开始我和他并不熟,甚至都不知道府中有那么一个人,真正认识他是在三年之后,然后我们便成了好友,会经常一起下棋,聊天,不过我们从来只谈一些简单的事情,他从来对自己的过往缄口不言。”所以其实哪怕之后相处了那么久,她对锦雪的过往并不是很了解。
紫月痕眸色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还在他的房间里面留宿么?”这件事情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焱凤,毕竟,这是摄政王第一次宠幸王府里面的男子,后果便是那些大臣送人送地更勤了。
风清持脸色微微一黑,“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做。”就只是下了一晚上的棋而已,然后亦澈就黑着一张脸来王府找她。
顿了片刻,风清持的神色有些纳闷,“在我看来,锦雪的性子有几分孤傲,与世无争,我实在是有点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在王府中,锦雪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泡茶,看书,下棋,似乎这三件事情便是他的全部。
“也许,锦雪喜欢你呢!”紫月痕望着风清持,淡淡地开口。
风清持默然,没有再说话。
“如果你打算去苗疆的,带上尹子希一起吧,他曾经在苗疆待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事情比较了解!”大概是知道风清持会亲自去一趟苗疆,紫月痕缓缓开口。
风清持点了点头,想起尹子希,清透的凤目之中带了几分疑惑,“尹子希为何会成为琤宇的统领?”当年为了逃离朝政,子希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而且,子希的性子,孤高不羁,不擅与人相处,朝堂并不适合他。
紫月痕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了几分,“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当时尹子希来找我的时候表情很绝望。”唇角勾起一个颇为玩味的表情,看着风清持缓缓开口,“不过若是你去问的话尹子希大概会告诉你,你是唯一一个他认可的朋友。”
风清持眉眼深沉了几分,子希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不过,苍茫红尘之中,谁没个故事呢!
“他与我做了一个交易,我将七心莲给他,他用十年自由作为交换。”
“七心莲?”风清持扬了扬眉梢。七心莲是用来蕴养心脉的药草,不过却是极为难得,稀世难求,就连皇宫里面唯一的一株都是很久之前放在藏宝阁中的。不过既然是需要七心莲,那肯定就是有人心脉受损,而且,这个人对子希来说很重要。
不过,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子希身边有什么重要的人身体不好,她倒是想见一见谁能够让子希用十年的自由作为交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紫月痕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缓缓起身,“我应该回去了!”
背对着风清持走出房间的时候,紫月痕清俊温润的容颜在瞬间染了几分复杂,削薄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幽深地盯着远方。
此时,尹府。
房间里面没有点灯,仅有幽暗微薄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房间里面一片晦暗不明。
借着微薄的月色,依稀可以看见静静地站在窗前的颀长身影。
尹子希依旧是在宴会上的藏蓝色衣衫,清隽的容颜似乎更加沉寂了,一双清冽的眼眸静静地看着远处重重山峦。
不远处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尹子希眉梢微微皱起,他的院落并没有下人,而且,没有他的允许不管是谁都不能进来。
看着踏着夜色缓缓而来的身影,影子被月色拉地很长。
那道身影似乎看见了站在窗边的尹子希,缓缓走近,“哟,小徒儿,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啊!”一开口,便是轻轻佻佻的声音。
在看见那道身影之时尹子希已经知道是谁,眸子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任何情绪地开口,“我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而且,他也不认为对方有教过他什么。
来人瞬间不乐意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可不止当了你一天的师傅。”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情?”尹子希问。
“许久不见徒儿,为师难得出一趟无回谷,自然要来看看你。”月时九用双手托着下巴看着面前俊朗的男子,漫不经心地开口。
“你怎么都不点灯啊?”说完之后直接进了房间,摸索着点亮了玉案之上的灯,然后很是自觉地在椅子上坐下,眸中带着好奇和戏谑之色,“对了,听说你和风清持关系不错,这么多年,为师难得看见你有关系交好的女子,不打算介绍她给我认识?”
“不打算。”尹子希直接拒绝,然后淡淡地看了一眼月时九,“如果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在我面前自称为师这两个字,我就将你房间里面那些东西全烧了。我说到做到。”最后五个字,声音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