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这话说着,言语之间也是不难听出震惊之意,毕竟这可是整整三十多个唐门的用毒高手,还动用了每家秘制的毒药,按道理来说这荆棘门主即便再神通广大,受点伤害总归是在所难免的,谁曾想到竟然是连着人家的衣袖都没碰上一角,就被人反将了一军。
青花见着自己心中所想成为了现实也是颇为开怀的笑出声来,她和风岭原本都还为传信或许不能被慕流苏收到而有所担心,如今慕流苏不仅没有迟到,反而还比他们预料之中来的早了一些,两个人也是乐坏了,这才放下了心来。
“什么玩意儿?你们这一群兔崽子还斗不过一个荆棘门主?”唐门掌门说话委实不敢恭维,但是再难听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是不会平白惹了人生厌,许是他那一张瞧着颇为慈爱的面容实在是让人想不到这是唐门毒药掌门的门主吧。
然而地上的人却是一句话没敢多说,有人捂着自己的腿儿,有人捂着自己的脸,有人捂着自己的眼睛,有人抓着自己的背,场面委实有些壮观。
“倒是想不到唐门掌门竟然是个说话如此诙谐幽默的长辈。”慕流苏理了理衣襟,这才懒洋洋的掀开长袍从层层台阶之上走了进来,一身漆黑如墨的玄色长袍,黑色的兜帽被摘下,露出一张戴着黑色精雕紫竹叶的玉石面具,整个人瞧着分外精致。
然而无论慕流苏如何精致无害,等着她抬脚跨进唐家堡院门的时候,地上那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人儿却是齐齐瑟缩了一阵,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唐门掌门一贯不正经的面容这下终于正经了不少,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没有丝毫浑浊之意,反而透着一股子精光四射,见所谓的荆棘门门主竟然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年轻至极的少年模样,唐门掌门也是分外震惊,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结巴:“你……你这小娃娃就是荆棘门门主?当初一杆长枪一人独挑三大杀手情报组织的人当真是你?”
慕流苏倒是不认为她当初独挑三大杀手情报组织算什么难度极大的事情,她本就附带了两世的攻力,再加上素来奉行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然后再一个个杀鸡儆猴立下威名,这事儿自然也就成了,只要实力强悍,再难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唐门掌门幸会,晚辈确实是荆棘门的门主,今日拜访贵地,也是为了当初救了门被一命的鬼手圣医而来,唐家堡传来的信上既然已经说了只要我在今日午时之前赶到,风岭与令女的这事儿便可以重新斟酌一番,如今晚辈已经来了,唐门掌门总不会食言而肥吧?”
慕流苏快马而来,其实也是有些焦急的,路上才得知这么一个消息,她几乎是用了最快的一次骑马速度赶到的。
也是因为那信上说了益阳林中有三十多唐门的用毒高手在守株待兔,所以慕流苏才能早些谋算好了,直接用了极为强悍的内劲,借着一股子沙尘迷蒙了些三十人的眼,这才用着极为迅速的速度从他们身上各自取了毒药下来,胡乱撒了一通害得他们自食其果了。
也只能说那封信来的颇为及时,否则的话,即便是她一身的武功,岁不至于被这三十多人伤了,但是人家手中都是毒药,没有一点准备便硬生生的对上了了,被他们拖上一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只是慕流苏也分外好奇,那传信的人并非风岭和青花的字迹,慕流苏也是不知晓这信怎么就恰巧传到了她的手中,不至于让她不明不白的就输了这场赌约。
慕流苏原本是想怀疑这是风岭的那个小未婚妻云溪写的,然而这信封之上的字体分外张扬,龙飞凤舞,怎么瞧着都不像是女子所写,那般笔触锋利,落笔刚劲的样子,反而倒是像是男子所写。
慕流苏思衬信件是谁写的的时候,唐门掌门也是在暗中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虽然瞧不出面具之下覆盖着的容颜,但是仅仅透过一身举止,便能窥见慕流苏一身不容忽视的风姿。
如此年轻的一个小娃娃,成了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荆棘门门主不说,偏生还这般为人处世极为圆滑,说话的时候,态度也是极为谦逊,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说的话更是让人半分毛病都挑不出来,唐门掌门瞧着,一时之间便是心念一转,显然是有了新的想法。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一大把胡须,唐门掌门似乎也是懒得再管着地上这群人的动静,任由他们自己在人群中哎哟着寻找解药,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鬼鬼祟祟的问了慕流苏一声,“听荆棘门门主这般说话,是因为当初鬼手圣医风岭救了你一命,所以荆棘门主才会不辞辛苦驾马疾驰赶来救人的了?”
慕流苏原本以为唐门掌门用这般手段扣下了风岭和青花二人,应当是个严肃威严,又极为自负不好说话的中年人,如今见着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已经很是意外了,再见着这小老头分外滑稽,似乎还极为不正经不靠谱的样子,不仅心中没有放下半分警惕,反而还精神力集中了些许。
凡事儿不能只靠着变相看人,慕流苏警戒十足的笑了笑:“掌门所言极是,晚辈今日前来,正是为了风岭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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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谁写的?!哈哈